那座府邸,突然发现自己连他平日住在哪里都不知。
“那是你家吗?”
沈七摇头:“那是专为茶媒会置的园子。”
“你呢?”
“竹苑,你上次去过的。还有,”沈七犹豫了一下,笑道:“梧桐树。”
苏锦叶的脸果然又如预期地红透了:“树上,你又不是猴子。”她声细如蚊,后面的话几不可闻。
沈七却是哈哈大笑。
“为什么?”再次鼓起勇气,苏锦叶出神地盯着他的眼睛。
“与苏家合作?”沈七挑眉。
“嗯。”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谈,苏锦叶觉得自己好奇怪,似乎与他亲热后,就再也无法生气,这也是他的诡计吗?
“就像你看到的,我需要苏家的名望。”沈七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但我有千百种合作的方法,这一种独是为你。”
“为我?”
“嗯,我要让锦城无人再敢轻视你,我要名正言顺地进苏府见你。”他突然话峰一转:“我还想你不要再因为给我留窗而害了风寒!”
苏锦叶原本听得认真,反应了一下才听出他的戏谑,红着脸剜了他一眼。此时却想起他夜夜来探病,却从没提起过。心中一暖,嘴上却只低低回了一句
“我风寒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七不答,只眼中盈着笑意专注看着她。
苏锦叶忙抻平衣裙上的褶子,手足皆不知要放在何处。
沈七索性过去,按住她双肩,让她坐好不要乱动,他亲自动手将她的衣裙整理好,又将揉乱的头发一丝不苟地顺得平滑。左看右看,全妥贴了才放手。
“今天的工作怎么办呢?”他皱眉看着她。
原本要去茶媒园的,现在怎么办?苏锦叶不免也担心起来:“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回去吧。”
“那才奇怪吧!”沈七拇指一抹将她蹭坏的唇脂抹去。
他的动作总是那么自然,似乎触碰她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苏锦叶一时却还是不太适应,看看他的红艳嘴唇,低声道:“你嘴上也有。”
沈七一脸茫然,她只好垂着眸扬手,以拇指轻轻擦过他的薄唇,将那些羞人的唇脂擦去。
沈七一愣,随即唇线抿成上扬的弧度,看着她如水的娇羞,故意在她指腹轻轻一吻。苏锦叶像被烫到一样将手缩了回去。
还好,此时马车停下了,车夫又道:“主子,到了。”他静静听着,这次又要换哪里?
沈七诡计得逞地笑着,先一步钻出马车,等苏锦叶掀帘出来时,也不顾车夫诧异的表情,直接将她抱下了车。
苏锦叶可怜的小脸一上午都没正常过,只有红、更红、胀红、红得发烫几个不同程度。此时便是胀红的样子,任他牵着进了竹苑。
竹苑里还有上次那个不丫头,凡事都不好奇,只是疏远又有礼的侍候着。
“带小姐去更衣。”
苏锦叶此时才知道自己的衣服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只得乖乖跟着丫头去了。
沈七也没料到事情的进展,他坐在竹林的石凳上回味着刚刚的美妙。他喜欢逗她,喜欢看她狡黠的笑,可却没料到这小丫头还有这般勾魂摄魄的魅力,味道这般甜美诱人。
他甚至有些后悔,将她推到人前是不是错了。她是一块璞玉,未经雕琢他先发现了她的美,便不想再被别人觊觎。她那脸红的样子,他甚至不想再有第二个人看到。
他自己都不知道,想着她时,他的样子温柔的醉人,苏锦叶走过来时,他便单肘支着桌子,托腮凝笑。俊逸的身姿如竹般挺拔,笑意凝得像玉。苏锦叶却不知自己就是他眼中那抹神采。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几分尴尬,沈七拉回神思,决定还是先把正事给她讲一下。
原来,以茶为媒虽是沈七为了苏锦叶特意想的主意。不过他去了南方也算歪打正着。灾荒让粮食颗粒无收,可茶只比往年晚了些,却长势良好。可灾民添饱肚子成了最大难题,至于茶这种奢侈的享受反而没那么重要。
因此有人肯收南方的茶他们已经很开心,重要的是沈七并不贪心,他的价格公道甚至比之往年还高了一成,对南方灾后的经济也算注入了一些活力。
而因为茶山的晚产,南方之外的地方,皇城、锦城等的需求已经达到最大,故尔这批茶来的很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