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妈妈说完,阮软气得直咧嘴。
哪有借那家伙什么东西,竟然打电话来诬蔑她,简直不能忍,立刻跑到电话旁准备兴师问罪。
当拿起话筒,当拨通了他的号码后,这才幡然醒神,这可是家里啊,电话机就摆在客厅里,最关键的,妈妈就坐在旁边沙发上写着菜单。
号码拨通,听着电话对面传来的几声叫喊,又觉察到身后沙发上妈妈抬眼瞧来的目光,阮软觉得脑袋里像装了个蒸汽机,呼呼地往外冒着热气,“镇静”的说了几句,又“镇静”的背着妈妈小跑回了房间。
一进房间,她轻手地把门给反锁上,一颗猛烈跳动差点从胸口蹦出来的心重新落下后,她又马上羞窘的想钻到衣柜里。欲哭无泪的扑到床上,小手盖在脸上,她裹着被子翻来滚去。
真是快要疯了,今天竟然当然妈妈的面,和他通了电话,还是主动打给他的。
电话通了后,只顾担心旁边的妈妈会不会听到什么,会不会怀疑什么,所幸那家伙没在里面说那些没羞没臊的话,她也只敢吱吱唔唔的应声,所以等后面那家伙擅自说什么见面地点之类的,她都没机会回绝。要不是因为这样,她才不会答应呢!
窝卧室里,换衣服装作找东西就磨蹭了一个小时,眼见和那个家伙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可妈妈还是坐在客厅里,阮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的从房间里出来。
好在,妈妈认真在准备晚上的生日菜单,听到脚步只招呼声早点回来,说话时头也没回。所以,她觉得自己拿手遮着晕红的脸从家里这样溜出来,真像个笨蛋一样。呀~这一切都是谁害的啊!
从家里跑出来,已经下午五点多了,虽然太阳还在西边挂着,但温度有点低,一阵微风吹过,也让阮软一直热烫脑袋降温下来。
低头看看身上换的这件粉色新外套,绝不是因为要去见他才特地换的,这是……这是因为,因为今天是自己生日,既然妈妈给买的生日礼物,她现在穿上,不是正好吗。
不对!问题不是换不换衣服啊!
阮软抬手在小脑袋上敲一下,发觉远处有人奇怪的看来,她羞窘的连忙放下手,然后低下脑袋匆匆往前快走。害自己这么丢脸的,还不是那个家伙!
想来重点了,自己为什么要给他回电话啊,更不应该答应什么见面,因为自己根本没借过他东西!哼,还敢说什么晚自习要用?对于他那样一个经常请假旷课的学生,说出这种的话来,唔~等下见到要踢他一下!
忽然,阮软顿住脚步,捧着烫烫脸颊,回身往家的方向看了眼。
难道是说手套吗?那副手套就放在卧室的盒子里。
每次回到自己房间,看到盒子,就会想到里面藏的那副手套,就想到那副手套的来历,想到几次的“牵手”。几次都是在“非心甘情愿”下被牵的,所以这不应该牵手吧,对,自己才不会和他牵手呢。
每每想到这些,就脑袋发烫的想钻到被子里。不是说眼不见为净吗,每次都下定决心,一定把手套还给那家伙,可每次出门又都会忘记了。
回过身,看着前方的路,阮软眸子里漾着一抹羞涩的水光。
自己才不是想和他见面,现在去见他,是、是有正当理由的,是为了去问他究竟借了他什么东西。自己才不会像那些不害臊的学生一样,只上高中就开始……
远方夕阳斜下,东边天际渐渐变得灰白。
依在街边栏杆旁,望着道路尽头开来的又一辆公交车,林安再一次的直起身。
公交车靠站,看到车门走下的那个略显娇小的粉色身影时,他按耐心中的欣悦,脸上笑纹却控制不住的蔓延。
在海沙这一周时间,即便要处理着各种事务,即便每天行程都安排得满满,没有见到她,却依然觉得十分漫长。特别是那次邵为杯钢琴演奏会,不知是因为那个总萦绕脑海的一瞥,还是因为再次听到申泰这个名字,总有种隐隐的不安。
从车里出来,阮软就远远看到那个靠在栏杆旁让人讨厌的家伙,还冲自己露出让人讨厌的笑容。拖着小碎步,慢慢走近那个快步迎上来的家伙,撞上那道灼灼望来的目光时,心怦怦跳的更快了。
“冷不冷?”走到跟前,看着阮软垂耷下小脑袋,两根食指在身前勾着,林安无声笑了笑,把手中拎得一个小袋子递过去,“给。”
约见的地方靠近庙街,傍晚了,行人稀落,本身,这里也极少有学生经过,加上这时间快要上晚自习了,就更不虞会被什么同学看到,也只有如此,才会让阮软紧张情绪减轻些。
透过街边高大建筑间的间隙,金色阳光斜斜打在街对面商店的玻璃橱窗上,又折映过来,刚好照在阮软的身上,映得那张晕着淡红的白皙小脸更加娇俏可爱。
“不冷。”觉察失神往来的目光,阮软更加垂低着小脑袋,听声后羞赧的轻轻摇了摇。当看到递到眼前的袋子后,她原本就紧张的心不由一窒,可随后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杯饮料。当然,她打开袋子时可没有期待过什么,也没生起什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