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说话之声,均是微感惊讶。以自己这几人本事,能藏在左近不被自己觉的。不是武功极高之人,便是早自己一步到得此地的。
而听对方口气,似乎她识得凌云。不知是何缘由之下,众人均将目光落下了凌云身上。
只见他愁苦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灿烂的微笑来。这种喜悦,便如黑夜之中,忽然见到了一丝光明,狂风暴雨之中,忽然找到了一处避风挡雨之地一般。
见凌云如此,众人更是惊讶万分。自己几人正愁找不到桓玄下落,他却听了来人一个声音,便能如此开心。
顺着他眼神前去,众人只见山顶西北方一处极为茂盛的草丛动了两动。随即一个满身污垢却满脸兴奋的小姑娘,从其后走了出来。
正在众人猜测她来历之时,忽然身旁一阵疾风掠过,随即凌云已将那脏兮兮的小姑娘抱在了怀中。带着三分哭腔说道:“你可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那脏兮兮的小姑娘,不是逐鹿教的花影,还能是谁了?平日里别说是有人将她抱在怀里,就是走近她几分,她也是绣眉微蹙,一脸不快的模样。
但此刻,留在她脸上的,除了幸福喜悦之情以外,又哪里有半点不高兴了?
瞧二人如此,众人如何瞧不出他俩的干系了。将先前那女子一拉,众人已转入半山腰去了。
对众人的离去,两人仿若不闻。只是这般相拥而立,似乎天地在这一刻,已化为乌有。所有人世间的事,都与自己没有了半点干系。
而两人一个风尘仆仆,满身的汗臭味。另外一个一身泥污,较之村姑都有些不如。若是换作平时,见了对方如此,心下多少会有些厌恶。
但此时见对方安然无恙,这些身外之事又算得了什么了?两人彼此依偎在对方怀里,脸上洋溢的,却只有幸福与欢喜。只想这般拥着对方,直到天长地久。
良久,桓玉当先从凌云怀中挣脱出来。一脸好奇着凌云,碎道:“傻瓜,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凌云见她安然无恙,也不理会他如何称呼自己。只要她好好的,别说是被她称作傻瓜,就是她叫自己猪狗,自己也会毫不犹疑的答应。
微微一笑道:“此时说来话长,容我慢慢说与你听。”
两人回过身来,相拥坐在一块大石之上。迎着初升的太阳,开始互诉起离别衷肠来。
而木榆槡等人也趁此机会,从先前那女子口中得知,他确实与桓玄互定终身。因多时未见到桓玄,又听人说逐鹿教前任教主已被段风杀了。
伤心绝望之际,见凌云等人上得山来,误将凌云当成了段风。想为桓玄报仇之下,这才想置凌云于死地。
得知事情原委之后,刘勇当先忍不住了。又问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岂不是白跑了这一趟?”
罗佳明听了他话,微微一笑道:“兄台此言差异,我瞧咱们这一趟并没有白跑。”
刘勇虽是急性子,但如何比得过与桓玄互定终身的那位姑娘了?听罗佳明如此说,那女子当心问道:“如此说来,桓玄便在此处了?”
罗佳明见众人均瞧着自己,一脸惊讶道:“怎么,你们都不认识方才那位姑娘?”
花影在人前一直带着面纱,简直其用毒的功夫时分了得。纵使逐鹿教的弟子,也没有几个见过她庐山真面目的。更不用说木榆槡等人并非逐鹿教弟子,如何知道花影究竟长什么样子了。
见众人均是一脸疑惑瞧着自己,罗佳明干咳了两声,故作深沉道:“方才那位姑娘,便是逐鹿教残花堂堂主花影。她身上虽脏乱了些,但样子我是不会记错的。”
那女子深居简出,极少外出。是以花影长什么样子,她也不是很清楚。但他听桓玄说过,他手下一个姑娘极善使毒。此时听罗佳明如此说,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方才那位小姑娘,便是桓玄的手下?”
罗佳明点了点头道:“真是咱们逐鹿教残花堂的堂主,花影。”
那女子听他说得如此肯定,也不得不相信他所言。但猛然间想起一事来,一脸不屑道:“她是你们残花堂的堂主又怎样,你们那许多教众不也背叛玄郎,跟着段风了么?”
罗佳明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忙打断她话道:“当日叛教的教众之中,除了残花堂一堂的女流之外,其他人当真如教主夫人所言这般。”
听了他这句话,那女子愁苦的脸上,总于露出一丝笑意来。问道:“如此说来,他不是和段风一伙的?”
罗佳明见她一脸的兴奋之色,忙说道:“不仅如此,当日救下教主的,恰恰是她这样一个女子。”
刘勇性子本就急躁,听两人罗唣了这许多,终于知道了结果。仍不住说道:“依你所言,咱们在此处见到了花影,那桓玄也定然便在左近。罗兄弟,你是这个意思么?”
见罗佳明点了点头,不等他答话,已是抢先一步说道:“咱们来此为的便是寻找桓玄,此时有了眉目,那咱们还等人。”不等众人答应,他已是折转而回,当先朝山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