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风见了二人眼色,便知二人有事瞒着自己。他二人既然不肯说,自己明问之下,二人定然会给自己来个不认账。当即不动神色,微微一笑道:“好好好,我听你二人的便是。此时,咱们谁也不要再提了。”
转头见凌云二人松了一口气,又说道:“不知那位抓来的统帅,现在何处?我又几句话,想当面问问他。”
凌云听他提及那位统帅,一脸不屑道:“那个脓包,前辈还是不见的为好。这人骨气虽硬,却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当初咱们抓住他是,要他下令退兵。当时他还一脸正色,不肯任我二人摆布。待得后来,我眼见邺城要破,大急之下,一剑将他大腿刺穿,前辈您可知后来怎么了?”
燕军既然退兵,而邺城又得意保全。他如此问,何如风如何猜想不到了?只是见凌云一脸兴奋模样,自己又想从他嘴里套出实话来。当即摇了摇头道:“后来怎样了?”
凌云见他询问,更是来劲。当即坐倒在何如风身旁,一拍大腿道:“您当时没瞧见,那小子吓得屎尿都流了出来。担心我二人将他杀了之下,忙下令退兵。若非如此,邺城恐怕就不保了。”
见何如风仍是一脸微笑瞧着自己,又说道:“咱们知道你不喜见这等窝囊之辈,若是让他前来,岂不是扫了前辈的兴致了。依我看啊,这人前辈还是不见的好。”
何如风摇了摇头道:“我若是想与他结交一番,以他这样的人品,我定然不屑一顾。但此时他是对方统帅,他越是这般怕死,我也是高兴。”
凌云见他说得一本正经,全然不似开玩笑模样。问道:“这就是为何了?”
何如风叹息一声道:“他若是一身正气,有宁死不屈的钢骨在,我又如何从他口中问出话来了。你废话少说,这人现在何处?”
凌云见他执意要瞧那统帅,心想,莫非他瞧出什么端倪来了,要找那统帅当面对峙?心下既然起了疑心,自然不愿何如风见到燕军统帅。当即摇了摇头道:“前辈现下想见他,可是难得很。不如过些时日,前辈再去见他如何?”
何如风本就不信凌云二人能如此轻易从燕军之中突围而出。此时见他阻拦自己见敌军统帅,心下更无他疑。怒道:“过些时日?难道要等燕军攻下邺城,你们才让我见他么?你二人速速将他带来,我要询问他燕军主将以及行军布阵之法。如若不然,咱们抓了他来,慕容垂也不会轻易罢兵的。”
凌云听他谈及攻城之事,这才不怀疑他是为了方才之事,菜肴见对方统帅的。但仍是一脸苦恼道:“我二人将他抓入城中之后,便将他交给了守城的苻将军。此时要前辈要见他,恐怕要先过问苻将军一声才好!”
何如风见他不住推辞,喝道:“人是你二人抓来的,他不感谢你二人解了邺城之危,老夫不与他计较就是了。怎么你二人要将自己抓来的人带出来,还要过问他一声么?”
凌云尴尬一笑道:“人虽然是咱们抓来的,可是他干系这整个邺城安危。苻将军如此做,也并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更何况,前辈身受重伤,我二人要照顾前辈之下,也不能一直将他待在身边啊。”
何如风见凌云一脸为难之色,亦知他所言不假。纵使是自己,抓住了敌军统帅之下,也定然会交给守城的将军。沉吟半晌,这才说道:“既然你二人不能将他带来见我,那你二人便告诉我他此刻在何处,老夫亲自去找他便是了。”
凌云二人见他要起身,忙上前将他按住。说道:“前辈,您伤势未愈,还是多休息的好。他已被关入大牢,一时半会也逃不了。前辈又何必急于一时,硬要此刻去见他了?”
何如风仍是摇了摇头道:“你二人又没有打过仗,如何知道军情紧急一说了。咱们早一刻知道燕军部署,便能早一刻做出应对。少耽误一刻,便能多一份胜算。”
凌云心中暗道:“你说的跟你自己打过仗一般,怎么没见你有甚作为了?”但这几句话如何能让何如风知道了。当即说道:“咱们知道前辈是为了邺城安危着想,但前辈先前不是说过了么?若是自己性命都保不住了,又如何能保住邺城了。前辈还是听我二人一眼,好好修养一段时日再说。”
何如风越是见二人如此,心下越是起疑。方才自己一动之下,确实觉得周身酸软无力。本想着见了燕军统帅之后,便能知道自己身上的毒究竟是如何解的了。但此时眼见二人不肯让自己去见燕军统帅,若是自己执意如此,恐怕会引起二人疑心。
瞧了二人一眼,见二人确实一脸关切瞧着自己。当下点了点头道:“你二人也是有心了,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修养几日,等伤势复原的差不多了,再去问他话。”
凌云二人听他答应,这才长出口气。过得片刻,想起何如风昏迷多事,问道:“前辈,您一定饿了吧,我这就命人去弄些饭菜来。”
何如风瞧了凌云一眼,又朝齐风望了一眼。心想,齐风为人老实些,或许我能从他口中得知些许消息来。当下点了点头道:“老夫许久没有吃到你做的桂花糕了,你这便去弄两盘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