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朝众人瞧去,见这其中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心下突然冒出一个主意来,对着众人说道:“各位放心,我师父既然将各位收留下来,定然不会将各位赶走。各位有什么不满意的,大可说出来。若是能为各位办到的,咱们一定竭力为各位办到便是。”
众人听他说不会赶自己走,这才惊喜的抬起头来。但只瞧了二人一眼,又想到先前为了分房子之事而闹得不愉快。若是自己再执意要住进新房中去,未必不会惹得旁人不高兴。如此一来,岂不是又要让凌云二人为难了?
但想到自己辛苦了这许多时日,若是不能住进房子中去,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了么?早知道是如今这等局面,当初自己便不该答应帮忙,而是跟着先前那几人离去。
想到此节,众人哪里还有心思去争论有没有房子住了。均是默默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想着自己日后如何能自食其力,不用给旁人添麻烦了。
凌云见场中人影晃动,却是一片寂静。瞧了这等模样,心下亦是不好受。当即说道:“各位瞧这般如何,咱们相让老弱妇孺住进房子中。但匀出一间来,给那些出力最多的人先住着。等其他房子盖好,咱们再从长计议如何?”
这些人中除了极少数是流浪汉以外,大部分人均是有家室之人。自己苦点累点算不得什么,但若是连自己妻儿老小都找不到,又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了?
是以听的凌云如此说,众人这才低声交谈起来。对于他这种做法,众人心中均觉可取。只要能让自己妻儿老小住进房子中去,纵使自己日后只能住在院中,那也是无妨的。
王二亦是有家室之人,听凌云如此说,当即说道:“还是云公子想得周到,咱们这些粗人住得差点又有何妨了?只要能让我妻儿过得好些,就算我这条性命不要,也是值得的。”说完当先朝凌云拜了一拜。其他人见他如此,亦是跟着拜了起来。
凌云见状,忙将他扶起来说道:“王兄这句话就说的严重了,只是委屈了各位,倒叫在下心中过意不去了。不过各位放心,我见过秦国,他亦是知道各位的苦处。只是此时秦国内忧外患,他无暇顾及各位而已。等局势稍微稳定些,各位便可回到原来的地方去,自谋生路了。又怎么会如王兄这般所言,会要了各位性命呢?”
他如此一说,众人倒觉得当真又希望能回到以前所住之地。当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粮食,盖的房子,被乱军冲来,已是不知成了什么模样了。心下一怔黯然之际,忽听一人小声说道:“长安城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咱们这些贱命又有谁会过问了?”
这人说话声音虽小,但众人却是清清楚楚听进了耳朵中去。想到自己家园被毁,纵使想要重建,也不知要多少时日了。一阵默然之后,又是一阵叹息。
凌云二人也不知苻坚到底能不能攘外安内,见众人如此,也不知如何安慰了。但见这许多人如此伤感,过得半晌,还是忍不住说道:“各位放心好了,秦王定然能平息内外之乱。咱们还是先让老弱妇孺搬进新房中去,日后的事,咱们日后在考虑便是。”
众人本就没打算活下来,若不是遇上苻融,自己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了。此时听凌云如此说,亦觉得自己想如此多,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自己就连眼下的日子都不知如何过下去,又何必担心往后的事了?
当即便有人站起身来,说道:“云公子说得对,咱们还是先将眼下的日子过下去再说。以后是怎样一番景象,又有谁能预料得到呢?”
见众人均是点头称是,又说道:“各位听我说,现在云公子吩咐了,先让老弱妇孺住进新房中去。现在请妇孺先站出来……”
凌云二人见有人分配起来,便仍由他处理这里的事。而想到眼下时局动荡,自己不去做些大事,却只是关心如何分房这等小事。心下伤感之际,便从后院退了出来,直朝苻融起居之处而去。
到得门前,凌云悄声问道:“师父,您睡了么?”
苻融听是凌云二人声音,答道:“还没呢,我方才听后院有动静,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说话之际,已是起身开门,将二人让进屋来。
到得房中,凌云这才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大事,师父不用放在心上。”
苻融见二人闷闷不乐,说道:“我瞧你二人神色不对,这里又没有旁人,你二人大可将事情说出来。为师若是能帮到你二人的,绝不会藏着掖着。”
凌云见师父执意要听,这才叹口气道:“师父也瞧见了,前院已搭建了六七间新房。那些人便是为了分房只是吵了起来,我二人不便多待,便到师父这里来了。”
苻融见二人美貌都拧到了一块,他如此说,不过是不想让自己费神此时罢了。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二人是如何处置的?”
凌云定定瞧着桌上茶杯说道:“还能怎样,只能让老弱妇孺先住进新房去了。而王兄送来的这些木头,纵使全部用上,也不过能做成十多间的房子来。后院两百多号人,只有十数间房子,又如何够用了?”
苻融点了点头道:“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