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融知他这两句话不过是客套话,推辞道:“秦王严重了,微臣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有没有用,还得秦王定夺才是。”
苻坚微微一笑道:“你还是这般居功不傲,等国内之事平息,我定然让你重入朝中。”
想到秦国当今形势,不知道秦国能不能度过这次危机。自己能否回道朝中,似乎也不是那般重要了。
但想到秦王一片好心,自己又怎可当面说出来了。默然片刻,这才躬身答谢。
苻坚也没有十成把握能平息动乱,见苻融这般,亦是不敢给他承诺。而自己出来已经许多时候,当即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们要是遇上什么紧急之事,便到城隍庙去知会主持一声。”
说完站起身来,朝苻融望了一眼。自己与这位师弟分别了这许多时日,隐隐觉得两人均没了当年的豪情。
再朝凌云二人望了一眼,见二人脸上均有一股子无知无畏的神情在。自己在他二人这般年纪时,已是征战四方了。
而他二人武功虽高,却缺少了一股子野心在。不知传闻中的赤霄剑落在他二人手中,是否会如传闻一般,成为一代君王。
瞧得片刻,这才朝三人点了点头,径直下楼去了。
等苻坚走后,凌云这才问苻融道:“师父,皇宫之中弑父杀子之事是不是极为寻常了?若是不然,秦王怎么要我二人去刺杀他的亲儿子了?”
苻融见两人一脸愤怒模样,说道:“天下之事,皆因利起。若不是为势所逼,谁会干出这等违心之事了?”说完长叹一声,望着楼下走出去的苻坚等人。不知如何,此刻的苻坚,就连他也有些畏惧之意了。
凌云听他说完,不知他这两句话是否可取。若当真只是因为利益之故,他便能这般堂而皇之的将自己儿子杀了。此等丧尽天良之事,自己纵使不要那唾手可得的利益,也决计不会干出这等事来。
但瞧师父一脸无奈模样,知自己几人人微言轻。纵使说出心中所想,苻坚也不会因自己这两句话而改了主意。至于太子符宏之后生死如何,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无可奈何之下,只得陪着苻融,一起叹息罢了。
三人在楼上呆立片刻,等苻坚等人走远,这才下得楼来。
三人无处可去,只得折转朝石头巷而去。此时三人心中最不解的,仍是给乱刀门送衣服吃食之事。
先前何如风逼迫陈行军为那些难民送去衣食,但不知为何,到得第二日上,居然有两波人同时送去衣食。
一波是陈行军花费了大力气,烹制出来的美味佳肴。因何如风之故,陈行军如何敢马虎了?
但另一波仍是些残羹剩饭,只能让人果脯而已。但这些人送来吃食之后,便自顾自的退去。三人忍不住好奇,也询问过着送来饭菜之人。但这些人只是说受人之托,将这些东西送来。凌云要问明是何人所送,也好代那些难民感谢他一番。
岂知他问及此事,那些人便如见了鬼一般,忙不迭的逃走了。凌云手快之下抓住一人,那人也是连连摇头,丝毫不肯吐露对方姓名。
而三人这几日来除了应付前来寻事之人,便是琢磨此事。
如今何如风下重手将山西六王打退,余下众人见了,自然要掂量一下自己分量,这才敢与凌云二人过招了!
如此一来,三人倒落得清闲可以好好追究此事了。
待三人回到乱刀门时,正值午饭时间。还未进门,便闻到从里屋飘将出来的饭菜香味。能送来如此美味菜肴的,自然是陈行军所为了。
不过这位纨绔子弟因畏惧何如风,唯恐何如风在乱刀门中。是以只是差遣下人前来,自己并不亲临。
三人见陈行军这般守时,相视一笑,便踏进门去。
刚进门,乱刀门门主胡宇衡已然迎了上来。朝二人行了一礼说道:“苻蒋军,您几位来得正好,城南陈将军府又送来饭菜了。您几位还未吃饭吧,一起来尝尝如何?”
苻融眉头微皱道:“我如今已不在朝中,你还叫我将军作甚了?其中厉害我与你说过了,你怎么总是改不过口来了?”
胡宇衡尴尬一笑道:“将……杨门主见笑了,我瞧这些难民衣食有了着落。高兴之下,便将此事忘了。言语不当之处,还请杨门主见谅。”
苻融见这许多百姓有了吃食,神色较之先前已是好了不知多少。于他口误之处,也能理解。拍了拍他肩膀道:“你小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胡宇衡微微一笑,于他这句话也不反驳。当即将三人让进屋去,为三人盛饭加菜。
陈行军出手也是阔绰,每日送来的菜肴均是一荤一素一汤。较之富贵人家,自然差了不知道多少。但与寻常人家相比,却不知好出多少了。
三人也不挑剔,当下端起饭碗边吃。饭刚吃完,苻融便问道:“怎么,今日那伙人还没将饭菜送来?”
胡宇衡点了点头道:“我也正纳闷呢,前几日这些人均是在陈将军府派来的这些人之前到来。今日不知怎的,午时都快过了,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