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苌听他说话,怒目朝他瞧了一眼。但想到自己先前所言,嘴唇只是动了一动,便不再说话了。
何如风见他如此,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那就是听秦王的咯?我就说嘛,一个小小的将军,怎能擅自发号施令了?”不等姚苌说话,何如风已转过身来。对凌云二人说道:“你二人还愣着干什么,难道在这里陪他们喝西北风啊。”说完一手一个,已是将二人拉着往外走了。
只是没走出两步,凌云突然停下来。说道:“前辈,我知道你担心我二人安危。但道长先前便已和我说过了,要和我比试一番。此时他助我三人脱困,我又怎能言而无信了?”
凌云起初还不知道晨虚道人要干什么,但听了他与苻坚对话之后,这才知他今日誓要与自己较量一番了。是以虽见何如风一脸错愕瞧着自己,仍是挣开了他手心。
何如风见他如此,骂道:“臭小子,你不要命啦。他与我师父平辈,你武功无论如何了得,也不可能是他对手啊。”
晨虚道人早就瞧见何如风拉着凌云二人而去,只是他心中有愧与晨虚道人。是以虽是瞧见他如此,也并未阻拦。
此时听何如风说话,似乎是怕自己伤了他性命。当即说道:“何贤侄放心,我二人只是切磋武艺而已,并不会伤及对方性命。”
何如风咒骂道:“臭老道,你少来花言巧语。你武功谁人不知了,若是当真与他动起手来,你纵使将他杀了,也大可赖作是一时失手。到得那时,我找谁要一个徒弟去了?”
晨虚道人听他口气,似乎不愿自己与他比试兵刃。当即又说道:“既是如此,那贫道就不用兵刃,空手接他几招剑法,如何?”
何如风虽知晨虚道人武功高深莫测,但凌云九转剑法,他也是见识过的。世间想要接住凌云招式的并非无人,但若想空手接他剑招的,恐怕自己也要折损不小。
但他还是不愿凌云与晨虚道人动手,说道:“那也不成,他重伤未愈,又怎可与人动手了。你若是真想打架,我陪你便是了。”说完将手中木杖一踢,已然横握在手中了。
晨虚道人见他如此,摇了摇头道:“你师父武功,我当年便见识过。其中招式虽五花八门,也堪称一门绝技。但招式却是四平八稳,没有什么独到之处。我与你交手,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我先前便已说过了你若是想取我性命,虽是可以来拿。只不过,要等我与他打完之后。”
何如风听他口气,似乎全没将自己瞧在眼中。当下怒道:“你敢小瞧于我,我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腾龙棍法的厉害。”说完便欲抢上前去,与晨虚道人交手。
岂知他身子还未探出,一把带着剑鞘的长剑已然架住了他木杖。顺着剑鞘瞧去,却见凌云一脸坚定瞧着自己。
见拦住自己之人竟然是凌云,怒道:“怎么,现在你也向着他了?”
凌云摇了摇头道:“我并非向着他,而是前辈不是他对手。更何况,道长武功我也是仰慕得紧。我心下也想找道长请教几招,还请前辈许可。”
何如风被凌云这般小瞧,心下哪里服气了。当即说道:“当年我不是他对手,今日未必不能胜他了。我先与他较量一番,若是不敌,你再与他过招便是。”
凌云见他执意要与晨虚道人周旋一番,其目的已是极其了然。当下冷冷道:“前辈,有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当下凑到何如风耳边,低声将晨虚道人如何救治自己一事说了。
何如风听完,大惊道:“又这等事?”
凌云见了信了自己所言,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前辈想替晚辈打头阵的事,大可不必了。若是如此,反倒对道长不公平了。”
何如风方才不知晨虚道人用自己鲜血救治凌云,此时再瞧晨虚道人面目,果然少了几分红润之色。当即说道:“如此说来,你今日是非与他动手不可了?”
晨虚道人听了他这句话,微微一笑道:“过来今日,贫道恐怕就再也不能与人动手了。”
何如风听他语气中竟是欢喜之意,但不知他这句话是何意思。当即问道:“怎么不能与人动手了,难不成你明日便……”说道这里,猛然醒悟过来。晨虚道人这句话,便是说他离大限之期已是不远了。
见他一脸微笑立在场中,似乎对周遭一切都视若无睹一般。见他明知自己大限将至,竟然有这般豁达的胸襟。心下佩服之际,便说道:“如此,那你二人尽管比试便是。不过我有言在先,你这条命是我的,可不能轻易送在了别人手上。”
晨虚道人听他同意,知自己心愿终于可以得偿。当即微微一笑道:“为了贤侄这句话,贫道定然留一口气在。”
见凌云立在一旁一副若有所思模样,朝凌云说道:“小兄弟,你又在想什么心思了?”
凌云经他提醒,这才回过神来。恭敬朝晨虚道人行了一礼道:“道长虽然什么也没对我说过,但晚辈似乎从道长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与道长相遇,实乃晚辈幸事。”
晨虚道人微微一笑,并不问他领会道了什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