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听师父说要将苻坚放了,哪里肯了。当下说道:“师父,这人要将你杀了,你还这般忠心于他么?我看,他既然不仁,咱们便来个不义。师父既然不敢将他杀了,徒儿代劳便是。”说完手腕抖动,便要对苻坚下手。
屋外看守两人听得屋内响动,早已闯了进来。与原本站在屋内的另外四人,见齐风便要对苻坚不利。当下纷纷掏出兵刃,直朝齐风逼去。
凌云见众人动起手来,丝毫不甘示弱。当下长剑一甩,挡在了齐风身前。左刺右探,前挑后戳之际,已将五人逼退了开去。
苻融加二人如此,更是大惊。忙道:“风儿,使不得。你若是真将秦王杀了,秦国可要大乱了。”
齐风本来就只是吓唬一下苻坚,岂知自己说出这番话来,苻坚脸上却没有半点畏惧之色。这他临危不惧模样,心下倒颇有几分欣赏之意。
此时听师父如此说,仍是不解其中缘由。说道:“他死不死,和秦国存亡有什么干系了?哪一国哪一朝不是旧主亡故,新主取而代之。死了他一个苻坚,定然会有下一个君王登基。师父又何必说这番话来,吓唬我二人了?”
苻融叹口气道:“你二人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些,竟然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我一时半会也不能让你二人明白此事。总之,你二人不可伤他便是。”
凌云心下不服,说道:“师父,他都要害你性命,你为何还这般护着他?”
苻融劝说了半天,见二人仍然不肯将苻坚放了。当下脸孔一板道:“我死,天下也没有几个人会为了此事而受影响。但若是秦王死了,天下可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因此死去。你二人说说看,为师当不当护着他了?”
凌云二人听师父说的这般严重,心下已是有放了苻坚之意。只是他二人唯恐自己放了他,他又要与自己师父为难。当下便对苻坚说道:“你要我二人放了你也可以,只要你答应不再为难我师父便成。不知这一点,你能不能做到。”
苻坚听他三人对答,始终没做声半句。因为苻融先前便已说过,他在淝水一战得以活下来,全是因自己两个徒弟相救之故。而他与苻融本是师兄弟,却从来没有听苻融提起过受过徒弟一事。
而方才凌云二人闯进来之时,他听得清清楚楚,二人称呼苻融,便是以师父相称。心中已是一片明了,料想相救苻融之人,便是这两个年轻人了。
此时听凌云二人问话,当即哈哈大笑道:“你两个武功倒是了得,但脑子却不及你师父一半。你二人若是想杀,此刻便将我杀了,又何必这许多废话了。”
凌云二人见他不肯答应,当下手上长剑又紧按了几分。直将他脖子上,割出一道细细的血痕来。厉声道:“你若是不答应,我可真将你杀了。”
便在此时,两人忽见门口一人放出一个冲天号。瞧这等模样,这些人似乎是在求援。当下不耐烦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答不答应?”
苻融见苻坚脸上半点惧色也无,从他嘴角,似乎能瞧出已是欣慰的笑意来。当下提起掉在自己左近得一柄长剑,往自己脖子上一横,说道:“你二人若是敢伤秦王一分一毫,为师立时便死在你面前。”
凌云二人见苻融如此,大惊之下忙道:“别别别,师父,我二人听你的便是。”说完便将抵在苻坚脖子上得长剑撤了开去。
苻坚得了自由,非但不感激苻融,二人冷笑道:“好一招苦肉计,你想如此,便能骗我过了么?今日若不是瞧在奈何不了你两个徒弟的份上,本王定然亲手将你杀了。”
苻融听他如此说,自知凌云二人方才贸然出手,让苻坚心下极为不快。此时见凌云已然将他放了,忙跪倒在地说道:“臣该死,没能管教好二人。冒犯了秦王之处,还请秦王见谅。”
苻坚见他不能领会自己意思,当即嘿嘿冷笑道:“见谅?你命你两个徒弟公然行刺本王,推说一句管教无妨便可无事。若本王能又如此大量,普天之下谁都能来刺我一剑了。你想我一句见谅,便能将此事忘了?别说我做不到,就算是做得到,我也不可能原谅这两个刺客。”
凌云听他口气,似乎并不是针对自己二人。但此事却是是因自己而起,当即跪倒在地说道:“秦王大人大量,我二人也不求秦王能原谅我二人。若是秦王当真心怀芥蒂,这边将我二人抓去处死便是。只是我师父却是没有通敌卖国,更没有做一间对不起你的事。他回来晋国之后,眼见不能秦王分忧,便为秦国抚恤难民。秦王若是不信,可到石头巷乱刀门走一遭。”说完将手中长剑一抛,一副任人宰割模样。
苻融本就不愿牵连二人,是以入城之后,即使知道他二人前来相寻自己,但均是避而不见。此时听二人如此为自己澄清,甘愿用他二人性命来换取苻坚信任。心下感激之际,忙道:“他二人年轻气盛,不懂规矩,都是我管教之失。秦王若是当真要怪,就怪我一人好了。他二人与此事并无半点干系,还请秦王能将他二人放了。”
苻坚本想不动神色,便将三人打发了。哪里知道,苻融竟是这般迂腐之人。当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