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点了点头,但随即明白过来,莫非当年执掌兵权的王敦,便是王导的从兄?说道:“这么说来,干娘的父亲,便是王敦王将军了?”
那老妇听他提及先父名号,身子不由随即喜道:“你二人知道有这样一个人?总算先父留有威名,才不会如此快便被世人忘了。”
她隐居于此多年,又如何知道世人是如何议论她父亲的。只因晋朝天下均是王导王敦二人合力打下来的,到得晋朝成立,王敦不甘为晋元帝臣子,想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便找了个借口,发动了赫赫有名的王敦之乱。
便是因此,王敦在天下人口中,才没有王导这般的好名声。若不是因王导是王敦的从弟,恐怕王敦早已沦为天下人唾骂的对象了。
凌云二人此时才知大反贼王敦,竟然是王导的从兄。又听干娘说他留有威名,心中不免歉仄。他那点名声,恐怕不是威名,而是臭名吧。但想到他是干娘的先父,便不敢在干娘面前数落王敦所作所为。只神色尴尬,不敢正眼瞧干娘一眼。
那老妇似乎也不以为意,得知世人还有人记得自己先父,心中已是颇感安慰。此地甚是荒凉,又因她嫁给这老头之故,早已和自己父亲断了联系。至于后来王敦发生叛乱一事,她竟是半点不知。过得这许多年,想必先父已然离世,也不在询问凌云二人先父情状。
续道:“你二人既然得知了我的身世,倒不妨猜猜看,我这老头子又是何出生?”
凌云二人当真不知干娘绕了这么大的弯子,究竟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当下摇了摇头,以示自己不知,好快些让干娘说出她说这番话的用意。
那老妇见二人如此,忍不住大笑起来。说道:“我就知道,你二人定然猜不出来。因为他根本就是个无名小卒,你二人又从何猜起了。”
那老头见她笑得这般开心,于她说自己是无名小卒这一节,也不如何在意。毕竟当年他确实只是一个四处游荡的闲云野鹤,并没有什么高贵出生。自己老妇这般说,虽多少没有在凌云二人面前为自己留些颜面。但她所言,也却是实情。
二人听干娘如此说,隐隐觉得,干娘说了这么多,似乎有回到了先前的话题。
果然不出二人所料,那老妇笑得一阵,便说道:“你二人心中此时定然好奇,为何我身为开国大将军的千金,竟会嫁给他吧!”
二人听干娘说自己是王敦的千金之时,已是诧异万分。但依着时日推算,想必干娘嫁给干爹之时,她确实贵为将军之女。她如此说,二人倒真有些好奇,干娘为何会委身下嫁给干爹的。
那老妇见二人不答自己话,这才略微平静了些。对那老头说道:“老头子,以后的事还是你来说吧。”
那老头早就想和凌云二人喝上几杯,但眼见自己婆娘与两人交谈甚欢,他又如何插得进嘴。此时听自己老伴如此说,心中已先高兴起来。将面前一杯酒端了起来,说道:“来来来,咱们先喝上已被,再谈这些往事。”
那老妇见他馋酒的模样,仍不住说道:“这些年也真是委屈你了,为了迁就我,你什么事都替我安排得好好的。就是洗衣做饭这类女人做的事,你一个人也全包了。老头子,我当真要感激你,能让我如此舒服的过完这一生!”想到这老头对自己所做的一切,眼眶一红,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老头见她如此,显得极为慌乱道:“老婆子,你这说的哪里话。当年……”
那老妇听他要谈及自己二人当年之事,这才收拾了情绪说道:“你迁就了我一辈子,今日我就迁就你一回。咱们先喝了这一杯酒,再说那些陈年往事。”
那老头本想说些什么,却见那老妇已斟了一杯酒,举了起来。不忍拂她意,说道:“那好,今日就听我一回,咱们先喝了这杯酒,再谈这些往事。”
凌云二人见二老这般,心中已是羡慕不已。两人能相扶到老已是不易,而到得晚年还能这般替对方着想。若不是心中将这人看得比自己还重,又怎会如一对新婚夫妇一般。当下亦是举起酒杯,要与二老同饮。
酒杯刚端起,便想到自己二人先前便是喝了鱼汤之后,又与干爹对饮一晚,这才迷迷糊糊睡了近一夜。二人虽觉自己功力大进,但想到自己因此时而耽误了与师父汇合的时机,心中不免踌躇起来。
那老头见二人如此,说道:“你二人放心吧,这酒只是陈年老酒而已,绝不会再发生先前那般情状了。”
这件事亦是藏在二人心中多时,只是二人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询问自己二人为何喝完酒之后,会功力大增。此时听干爹提及此事,便知这酒中乾坤,干爹定然是知晓的。
既然干爹如此说,想必自己二人饮了酒之后,也不会又什么异样。这才将酒杯举了起来,与二老干了。
喝完,只听干爹说道:“好酒,好久没有喝过这陈年的女儿红了。”这地窖之中藏的救,大半是在他二人新婚之后埋下的。当世成亲有个习俗,便是生儿育女之后,便弄上几十坛的好酒,埋在地下。若生得男孩,日后高中状元,便将这些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