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罗华听他如此说,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又问道:“你想了这许久,却什么都没想出来。我看你别做这等伤神不讨好的事,还不如老老实实陪我说会话得了。”
隔了半晌,又不见那人答话。钟罗华怒道:“宋天成,你别给脸不要了!”
宋天成见他发怒,这才说道:“罗华兄,别动怒,咱们好生休息一阵,等日头偏西了,还得赶去寻那丫头下落呢!”
钟罗华见他开口,这才收敛了气势。说道:“你这话也对,只是咱们该往哪里去寻。这谢府虽说离开封城不算太远,但相通的道却有不少,咱们又该走哪一条?”这人似乎有人和他说话,他便能忘了周遭一切。倘若无人答应,便要大发雷霆。
宋天成又摇了摇头,以示自己不知。钟罗华见他这等模样,没好气道:“你摇头又是什么意思,是不知该往何处去寻,还是不愿告知我该往那条道上走?”
宋天成仍是摇头不答,接着闭上了双眼。
钟罗华见他不理睬自己,气得哇哇大叫。暴喝一声,便朝宋天成窜去。而与此同时,他已将手中兵刃抽了出来。凌云齐风二人看的分明,钟罗华手中拿的,是一对长锏。他这一冲之势甚是迅捷,直将周身落叶激荡开来。眼见这他这两锏便要打在宋天成身上,若不行闪避,非被他这两锏打中不可。
而瞧他手中力道,这两锏若是砸在身上,不说当场要了对方性命,也非叫宋天成折股断臂不可。
两人看到此处,不免暗暗生出惧意。钟罗华虽是盛怒之下出手,但手上招式却丝毫不见纷乱。只见他左手斜挑而上,右手长锏横档于胸。左手招式虽极易破解,但右手长锏却是见机而动。只消有人要破他左手招式,他右手立时可出手相援。
两人看他出手,便知不是他对手。他这一招若是向自己打来,自己当真避无可避,只有坐以待毙的份了。
哪知二人再向宋天成瞧去之时,只见他仍是双目紧闭,就连脸上也未显出半点惊惧意思。按理说钟罗华出手之时,所夹裹的劲风,宋天成不可能不知。兼之钟罗华先前暴喝过一声,他更不可能不知对方已向自己袭来。
但此时他却一副混若不知模样,任由钟罗华欺近身来。眼见钟罗华这一锏便要打在他身上,凌云二人见他这一招便要打实,不忍看宋天成血肉模糊的惨状,两人均闭上了双眼。
便在此时,忽听钟罗华说道:“你明知我已欺近你身,为什么不拔剑于我拆招?”
两人听他如此说,这才睁开眼来。只见钟罗华左手长锏离宋天成喉头不过数寸,只消他方才收力不及,这一锏非将宋天成刺个透明窟窿不可。
只见宋天成长叹一声,缓缓睁开眼来说道:“我明知罗华兄对我无甚恶意,又何必白费力气与罗华兄过招。”说完,缓缓将钟罗华长锏推了开去。
钟罗华一怔,脸上露出些许欣慰之意来。但想到他先前对自己爱理不理模样来,左手长锏划了个圈,绕过了宋天成右手,又将长锏架在了宋天成颈项。他这一招变招极快,凌云二人还未瞧清他长锏路数,他长锏已然架在了宋天成颈项。
又听他说道:“按理说你这般信任于我,我不该对你出手才是。只是你不和我好好说话,我今日绝不轻饶了你!”
宋天成哈哈一笑道:“上次你也是这么说,最后自己却吃了老大的亏。不知这一次你又想怎生不轻饶了我,好让自己吃更大的亏?”
钟罗华上次与他同往太原拿人,宋天成也是连着几日不与他说话,他一气之下便将宋天成的坐骑打死了。两人一个嘴不停歇,另一个沉默寡言。到得最后,钟罗华也没能让宋天成多说几句话。而宋天成坐骑已死,又距捉拿之人甚远。闹到最后,也只能两人同座一骑。
如此一来,那马承受两人之重,奔行速度自然减慢。待二人抓得人来,这才弄到坐骑赶回教中。只是如此一来,两人势必迟缓了些时日。待教主怪罪下来,若不是宋天成帮他圆谎,恐怕他要吃不少苦头。
宋天成说他自己吃了老大的亏,他自然知道说的便是此事。此时钟罗华回想此事,兀自还有些羞愧之色。而宋天成虽不喜与自己说话,但自己此行要捉拿那丫头,也不知会不会遇上劲敌。若失了他援手,自己未必便能将那小丫头擒来。
再者,宋天成除了不爱说话以外,对自己倒无什么成见。上次打死他坐骑,他非但不与自己为难,到得教中还劲力为自己开脱。按理说,自己欠了他一份人情才是。听他说来,自己倒真不能将他怎的。
只是见他一副胸有成竹,泰然处之模样,而又不愿与自己多说两句,一气之下,长锏脱手,直朝一株大树甩去。
也不知是他气氛之下甩出长锏,还是怕甩锏之际伤道了宋天成。这一锏力道虽猛,方向却偏了不知多少,直直朝溪水之中而去。
只听得咚的一声响,双锏便掉入了水流之中。这兵刃乃是钟罗华花重金打造的,用起来极为趁手。他只是因已是之气,这才将双锏甩向一株大树,好消了心中怒气。哪里知道自己脱手之时没算准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