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先前只道是他眼力过人,才能道出自己四人在一盏茶功夫便打出了三百二十个结。此时听他道出自己所行方位,才知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既然木榆槡能瞧出自己这网阵与八卦有关,而自己所打之结又是活结。以他蚕丝神手的名号,想破了自己此阵,想并非难事。此时四人才知木榆槡用心,实不想直面打击自己,才说出破不了自己阵法的话来。
但他四人毕竟年少,好胜之心难免。木榆槡虽道出了网中机关,但四人见他并未从网中挣脱而出。暗想,他若真有能耐,何不挣脱了网,好教我四人见识见识他的本事。
不等木榆槡说完,四人发一声喊,要将木榆槡擒住。到得那时,纵使他能瞧出网中机关,却破不了网阵,看他还有甚话说。
哪知四人手上一运劲,拉扯网阵,感着手无力便知有异。之后便瞧见自己四人在一盏茶时间,打出的活结全部四散开来,复变成了一缕缕的乌金丝。
四人看到自己打出的活结,被木榆槡在一炷香时间全部解开,而网阵却无半点变化,四人均张大了嘴,半晌都合不拢来。
四人先前见他在网阵上摆弄一番,又听木榆槡说解不了自己阵法,还道是他真对自己这千丝万结网无可奈何。此时见了这等情景,知他实是为了给自己留些颜面,才说出那样的话来。
四人对敌,全仗着这千丝万结网难解,才能克敌制胜。此时网阵已被木榆槡解开,四人哪里还是他对手?四人并非意气用事之人,瞧了此番情景,若当真与木榆槡动起手来,恐怕合自己四人之力围攻,亦不是他的对手。
又知木榆槡有意相让自己,当即收了轻视之心,躬身道:“在下四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木先生,还请木先生赎罪。这场比试是我四人输了,该当我四人向木先生求饶才是。”说完,便向木榆槡拜下去。
四人落败而归,从此再也不敢踏足长江以北之地。至此,‘蚕丝神手’的名号才得以响彻江湖。
而木榆槡亦非好勇斗武之人,只是隐居山林,靠养蚕为生。至于江湖上如何说他手上功夫了得,却极少有人瞧过他的真容。
方才许黄民觉得怪异之处,自己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此时这老者问他编什么事物,他才想通这怪异之处。而木榆槡常年养蚕,需得到桑林之间采摘桑叶。而七寸子又活跃于桑树之间,若这老者当真是木榆槡,他定然见过七寸子,编织出来,自然不在话下。是以,许黄民才要这老者编织七寸子,而非其他事物。
那老者听到七寸子时脸上略显惊讶之色,但只一瞬便又恢复了笑容。随即不再理会许黄民等人,自顾自编起长草来。
五人见老者埋头摆弄起长草,都止了话头,瞧他如何将两根长草编成玩偶。凌云二人先前已瞧过他编织长草,但均未瞧出这老者手法。此时见那老者又编织起来,均屏息瞧着那老者,眼睛一瞬不瞬瞧着。唯恐自己眨眼功夫,便瞧不清他是如何编织的。
只是,那老者并不急于动手,只将长草在手中缕来缕去,好似有意考教五人耐性一般。
凌云二人瞪大了眼瞧着,唯恐自己一眨眼,便瞧不出这老者手法了。但眼睛终究不能常睁不闭,耐不住眼睛酸痛,眨了一下。待重新睁开时,那老者已拿着一条如小蛇一般的事物在手中了。
也不知是那老者算准时机,还是五人凑巧同时眨眼。于那老者如何将这小蛇编织完成,五人均为瞧清。见那老者只一眨眼功夫,便将小蛇编织完成,惊讶地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只有许黄民面露微笑,似对这老者如此迅捷的手法见怪不怪。
他虽未亲眼瞧见过七寸子,但见这老者手中所拿,与书中记载一模一样,料想这玩物定然是七寸子了。而从这老者手指灵活,及对七寸子熟悉程度来看,若非木榆槡,世上实难找到第二人。但他行事小心,若世上真有此等凑巧之事,自己岂不是让人笑话一番。续道:“前辈手上绝活,当真让人叹为观止。不知前辈可曾见过‘翡翠蚕’,若前辈能将此物编织出来,那才叫一个了得。”
其实这翡翠蚕与普通桑蚕无异,只因其同意碧绿,隐在桑叶之间,实难让人瞧见。更因这翡翠蚕三年才结丝成茧,其丝之韧性,更是异于普通蚕丝。传闻木榆槡手中,便有一对翡翠蚕。若这老者是木榆槡,他定能编织出此物来。
哪知这老者听许黄民要自己编织此物,原本堆欢的笑脸顿时拉了下来。说道:“小朋友,你为何竟拣些细长之物教我编织,而这些事物又非一般人所能见得。若你想瞧老头子手法,大可挑些复杂些的事物让老头子来编。你如此这般,却是所为何意?”
许黄民见他识破自己用意,不疾不徐说道:“传闻‘蚕丝神手’手指灵活,世上实难找到第二人。而木老前辈所见事物,更非寻常之辈所能瞧见。今日见了前辈手法,晚辈斗胆猜测,前辈便是‘蚕丝神手’木榆槡木老前辈了。”
那老者听他说及蚕丝神手,仰天打个哈哈,说道:“小朋友你太瞧得起老头子了,老头子这等手法,如何能与‘蚕丝神手’木老英雄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