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唯恐师父这一去,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是以并未与杨羽默商量,两人便先后向城外而去。
出得客店,只见街上满是行人。更有不少商贩趁此时机,摆出赶做出的纸鸢,沿街叫卖。若是平时,二人定然上前围观一阵。只是此时二人心中记挂着师父,哪有那份闲情去欣赏纸鸢。
一路捡僻静处走,不出半个时辰,便已到了城门外。出得城来,两人瞧了眼前情景,惊讶得立在当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城外场景,比城内何止热闹百倍。只见近百亩的平地上,乌压压站的全是人。那些商贩沿着靠山的地段,一路摆了开来。想是这些人担心明日前来参加纸鸢大会的太多,怕好地方被人占了去,今日便来此地占座了!
而这些商贩所卖物品,更是品类繁多,让人瞧得眼花缭乱。两人四处流浪,也见过不少集会,似今日这般的,倒还是头一次见着。
两人虽说是来寻苻融的,但二人毕竟孩子心性,瞧见这许多有趣的事物,又怎能不动心?
这些商贩中,有卖水果点心等吃食的,有卖纸鸢等玩物的,亦有卖花草配饰的。这纸鸢大会一年只举行一次,这些人自然不愿失了这赚钱的良机。
两人一路寻苻融,一路瞧着摊贩手中摆弄的事物。最吸引二人的,却是一个枯瘦老头,用长草编成的各种小动物。
只见那老者双手各拿一根长草,五根露骨的手指不住翻转着,过得片刻,便是一个小动物从他手中出来。
两人从未见过这等事物,忍不住好奇,在那老者摊前站了片刻。二人实想将他这门手艺学到,日后将这些小动物编给谢莹雪瞧,岂不是能逗她乐上一乐?
但想到她此刻不知在何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见那老者又拿起两根长草来,这才定神瞧他如何施为。
他二人习武已有不少时日,五观较一般人要灵敏得多。只见那老者十指并用,二人却瞧不出他是如何编织长草的。
二人见他十指如飞,两根长草不住在他手中抖动。待那长草一截一截短了下去,他手中的小动物也一点一点显出形来。
二人惊叹这老者手艺之余,那老者已将一只蚱蜢编好。随手将蚱蜢往摊前一插,那蚱蜢之下留着一尺来长的长草,老者一插之际,那蚱蜢便上下摆动起来。若从远处瞧,实难让人相信这只是一直长草编成的蚱蜢。
二人见那老者露了这一手,拍手叫好道:“老先生这手艺,当真妙不可言!”
那老者听二人夸赞自己所编事物,微微点头,以示感谢。但手中活不停,又抽出两根长草,开始摆弄起来。
二人有心要学他这门手艺,见他又编将起来。忙止了话头,凝神瞧着那老者编将起来。
那老者手指实在太过灵活,二人虽已瞧他编过一次。但仍是如先前那般,半点门道也未瞧出。只眨眼功夫,那老者已将长草编织完成。
两人正瞧得愣了神,忽听那老者说道:“小兄弟,要不要买两个玩玩?”说话之际,顺手将编好的一只蜻蜓插入篓中,抬头望了凌云齐风二人一眼。
二人此时方才瞧清那老者面目,见他容光焕发,一脸慈眉善目模样,瞧着甚是亲和,倒颇想买两个来玩玩。
只是二人出来之时,心中只想着师父,匆忙之际,竟是一文铜钱也未带。脸现尴尬道:“我二人只……”
话还未说完,一人接口道:“我二人只要两个,恐怕不够!”
凌云齐风二人本想说自己只是来找人,并不是来光顾他生意的。但听了说话之人声音,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来。朝说话之处瞧去,说话之人不是许黄民,还能是谁?而他身侧站着的,正是杨羽默及谢莹雪了。
原来昨日谢莹雪扇了凌云两耳光,虽是一时恼怒所致,但事后想想,颇觉自己言行太过莽撞了。
今早本打算趁众人还在熟睡之际,向二人致歉。只是他一个女孩家,终究有些不好意思。在门外徘徊了许久,也不敢瞧二人房门。
好容易鼓起勇气敲门,哪知凌云二人练了一宿剑法,方才睡去,以致谢莹雪敲门,二人均未听见。
正尴尬之际,见许黄民从房中出来,更是羞得满脸通红。一跺脚,便要转身离去。
许黄民对谢莹雪却颇有好感,见她这般,好奇问道:“谢姑娘,有事找凌云兄弟么?”
谢莹雪见他与自己说话,虽极不愿让他知道此事,但她毕竟出生大户人家。许黄民问自己话,自己总不能装作没听见。是以仍是转过身来,说道:“是啊,只是这两头死猪睡的正香,现在没什么事了!”
想到自己上门向二人道歉,也不知二人是装睡,还是当真没睡醒。说话之时便有心要出了心中这口恶气,便将凌云二人骂了一通。
许黄民虽听她将凌云二人骂成死猪,但见她神色,却是颇为失落。想是没见着二人,心中不痛快。便说道:“在下要去城外瞧瞧,正要找凌云兄弟。谢姑娘若是无事,在下恭迎谢姑娘一同前往。”说完向谢莹雪行了一礼,便要去敲二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