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芳青这护犊子护成了习惯,杭玉清还没反应,她就先跳出来了。
“不过……我也觉得吴启泰不错。”她凭良心说道:“长的也俊,玉清不也说了,学问又好,最重要他还当着咱家所有人的面跪地向爷爷求亲——哇,多有诚意!”
杭玉清扎心了。
他以为她只是习惯性替他出头,怎么到最后夸的却上吴启泰那货?
“芳青,你什么眼光,什么品味?吴启泰有我俊?”
柴芳青迟疑了,“你俩不一个风格——”
风格?
他长的什么风格?
婉约还是豪迈?韵文还是胼文啊?
杭玉清咬牙,小没良心的,刚才捧着他送的耳环乐的见牙不见眼,又说嫁他好,转脸就夸别的男人,有她这么做人家未来媳妇的吗?!
浑然忘了方才是这个‘不知怎么做人未来媳妇’的柴芳青也上手和吴启泰打起架来。
“反正奶奶问我,我就把我知道的说了。”他顿了顿,道:“我也是为了小姑好,那人自恃才学,很是不可一世,小姑也不认得几个字吧?他那人满嘴之乎者也,惯爱引经据典的,过日子聊都聊不到一块儿去。”
他这么一说,柴海棠的脸果然又是一僵。
杭玉清这话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人家是举人家的公子,可她隐约识得几个大字,有时候睡迷糊了还忘,两个人估计连个值得聊的话题都没有。
“我看还是算了——”
“那倒未必,”贵妃瞪了一眼杭玉清,柴海棠选不选那吴启泰还两说,可不能在这上面打击了柴海棠的信心。
“芳青也大字不识,你的意思是成亲后你会嫌弃她?”
“当然不会!”杭玉清的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师娘,你这是挖坑给我跳啊。咱说的是吴启泰,你怎么往我身上扯?我俩能是一样的吗?”
“他有我这优秀的品格,还通透的心灵吗?”
呕!
“既然你都知道你俩不一样,那怎么就能断定吴启泰会嫌弃海棠?”贵妃上前拉上海棠的手,“我们海棠要模样有模样,十里八村都是数一数二的,家里家外又是干活的能手,哪里配不上吴启泰?”
“对!”柴老太太中气十足,阿美这话他爱听!
柴二嫂一边嗑瓜子一边点头表示附议。
“话说回来,那吴启泰当着全家的面求娶海棠,我们可都看着哪,哪里像有半分不情愿的样子?媒人是一人托两家,彼此的情况不得隐瞒,吴启泰自然也清楚海棠,像我们清楚吴启泰一样。”
“对啊对啊,杭玉清你别乱说。吴启泰真的挺好!”柴芳青加入游说柴海棠。“你看他往爷爷面前一跪,说那些话——多男人啊!”
“哪里男人了,上门趴人家墙头的主儿!”杭玉清不爱听了,“柴芳青,你眼里还有我吗?!”
柴芳青疑惑了,“有没有你怎么了?又不是给你找相公,人家我给小姑参谋的,你叫什么呀?”
“你!”杭玉清怒了,“不可理喻!”
“你跟谁喊呢?”柴芳青让他捧手心里惯了,冷不丁让他当着众人的面和她大呼小叫,顿时脸上就有些挂不住。“我们给我小姑找人家呢,你在这儿上蹿下跳凑什么热闹!”
“我、我是凑热闹吗?我不是也好心帮参谋吗?”杭玉清气的跳脚,“狗咬吕洞宾!”说完,一甩袖子人家走了。
“你才是狗呢!”柴芳青冲着门口喊道,已经看不见杭玉清的背影了。
然后眼泪刷地就下来了,跟着就跑出房间回自己屋子了。
贵妃的桌前摊着写给柴榕的信,本来想叫杭玉清帮忙寄出去的,现在情形叫回来好像不大好呢……
屋里众人面面相觑,连柴老太太都瞪着眼睛半晌没说出话来。
“这俩孩子……”
柴二嫂嘴里的瓜子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芳青这丫头也是,和他吵什么,为了个外人也值当的——”话说出口觉出不对劲来:“海棠,你别多心,我是说吴家小公子,不是说你啊。”
柴海棠摇头,“我也觉得不值当的,兴许吴家小公子真有不尽如人意之处。”
柴二嫂瓜子嗑的溜道,“我得说句公道话,反正我和结实他娘去打听,人家可都说吴家好,吴家小公子也好,年年都考他们书院的第一名。”
“别说了,闹这么大,全村皆知,以后可如何收场。”柴海棠起身掸掸衣裳,“我去看看芳青,她和杭玉清吵架,也是因为我。”
“别管她,小夫妻总腻歪也不是件好事,偶尔吵吵降降温,不然腻乎着看得我眼疼!”
……
柴二嫂居然是这样有这样奇妙的脑回路,贵妃始料未及。所以,她和柴二哥三五不时闹腾一阵,是因为打是亲,骂是爱吗?
“知道了。”柴海棠虚应着,转身出了房门仍是直奔柴芳青的房间。
柴老太太叹了口气:“多好的一个孩子,就是……办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