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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谈成了这笔生意,眉眼总算有些笑意。见杭玉清一走,屋里再没了闲人,知道木墩儿在这儿等她的说辞,便将这几天的事儿简单地说了一遍,自然漏不掉柴武和柴双很可能与柴榕一块儿走的事。
木墩儿一边听一边就忍不住骂。
他是吃百家米长大的,自小有爹生没娘教,什么浑话脏话都会,如果骂人能伤人,柴银杏已经死了不下百回了。
“他娘的,在柴银杏这阴沟里翻船了!居然让她给阴了!柴家一大家子啊,都让她给算计进去了。”
包括他!
他妈的,他要是不考个什么狗屁的科举,指不定长大也让人抓了壮丁了!
“如今不是生气的时候,事情已成了定局。”贵妃看得开,柴榕本就非池中物,不是现在也总有一天要一展抱负。
她是愿过太平日子,相公孩子热炕头的,可是不代表她不崇敬那些驰骋杀场的英雄。
“秦王世子也就干了一件好事,就是把柴银杏两口子挤兑的没活路了,顶好他赶尽杀绝,把柴银杏一家子逐出明阳城,那玩意儿就不是个消停的,否则早晚还是要作妖。”
贵妃和木墩儿是一样的心思,可是一听他提起秦王世子,又忍不住想起扶风亭里他那似笑非笑的小眼神,激灵打了个寒颤,让柴榕这事儿给忙的,她都忘了秦王世子那一摊。
顿时就没了谈兴,恹恹地回了里屋自行休息。
难不成她重生了也还自带祸水体质?
居然让那么个货给看上——
她揽镜自照,可真是个红颜祸水。
万一……她就卷包儿跑西边找柴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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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赵诚那边得来消息自是要往柴家送信去,贵妃回丁字巷之初便让郑大跑了一趟桂花村,谁知郑大下午没回来,晚上倒是连带着把柴榕也给带回来了。
这,不过刚分开一白天,不到四个时辰。
贵妃瞠目结舌。
柴榕亲自赶五郎回来的,给郑大做了回车夫,郑大稀里糊涂受了,直到了丁字巷才白着一张脸,知道自己失职了。
好在柴榕不是多嘴多舌的,没和任何人说。
只不过浑身浸着股子凉气,双手冰凉凉的就握贵妃的手,贵妃心细如发,哪里会想不到。不过想柴榕到底是要远行的人,再见还不知归期,也便随他了。
“娘说,日子太短了,就不留我了,让咱俩小夫妻多聚聚。”他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最好能趁这时候怀上,生个大胖闺女。”
好在左右没人,贵妃面上微热,柴榕有时候说起话来不管不顾,凭地叫人笑话。
当下不应他,郑大不过传句口讯,其间诸多讯息不可借他之口,贵妃当着柴榕的面却没有这层顾忌,拉着他说起了柴银杏夫妻在期间起的作用。
柴榕一听脸子就沉下来,“我去牢里把陈虎两条胳膊都卸下来。”
柴银杏怎么也是他姐,而且还是个女人,否则他真要亲自动手才能解了心头之恨。
都是一家人,哪怕再有龃龉也不至于这般处心积虑的想置人于死地。
他是不怕去战场的,能给阿美挣回个功名也是好的,可是柴银杏显然想的不是让他光宗耀祖。
“牢里杭玉清呢。”贵妃笑道:“你这小徒弟手黑着呢,陈虎在里面没有好果子吃。他落在杭县令手里,算是撞到一张铁板,那是软硬不吃的主儿,柴银杏一个妇道人家在外面只怕使不上多少力。哪怕找上赵大叔,赵大叔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也不会相帮。”
“倒是你,赵大叔说用你有其他用途。”
她眼珠一转,巧笑颜兮。“我猜无外乎有两条,一是让你送密信,你功夫高能确保万无一失;二嘛,很可能是……运送粮草。赵大叔近日筹备粮草,已经让明阳城多数官家富户多有怨言,单看时日,这两次运粮草时间也太过接近,不是什么好的讯息。”
“不论是哪一样,你都要加倍用心。”她握住他的手。“比一切命令都重要的是你的人,你记得这一条。平安回来。”
她崇敬英雄是不假,可她更想要个囫囵个儿的相公。
柴榕闻言只有感动,一把抱起她来就不撒手。
“四郎!”
“……我要造娃娃!”
于是,一夜无话。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贵妃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柴大嫂来。
“大哥的意思是去一个留一个,柴武和柴双兄弟俩倒是手足情深,都争着要让对方留家里,”柴榕打了个哈欠,双手枕在头后,脸上是满足后的慵懒。
“大嫂是哪个都不想放走,哭哭咧咧,我走的时候还没决定呢。”
只怕到柴榕去西边了,柴大嫂也决定不出来。这本就不是当娘的能决定的,要哪个去都是剜心一样。
“依我看,柴武和柴双都走不成。”贵妃懒懒地道。
柴榕那是没办法,让官家逼上头了。若有选择,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