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脑子里立马出现的是柴榕欺压木墩儿一百零八式,每天起来各种脚在不同的部位,有一次她早上起来,看见的是柴榕劈着大长腿,已经把木墩儿踢到了被子下面,脚丫子抵在木墩儿的嘴边。而木墩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梦里闻着什么味儿了,直皱皱着眉。
“阿美。”他撒娇。
“阿美?”
“阿美reads;!”
这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初都不用她说话,两个人自动自发地距离八丈远,非到万不得已不产生对话。这些日子混熟了,他越发黏她,也不怕她了,还敢和她各种耍赖皮。
这要在以前,还不是一个眼神就解决了的问题,他还能舔着脸在这儿和她死乞白赖地软磨硬泡?
“不行。”她斩钉截铁地道。
这些姿势她一样都接受不了,更不要说平时把木墩儿当个宠物狗似的抱在怀里那么亲密的动作,换成她,她绝对接受不了!
柴榕默默地就没了声音,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贵妃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可是半梦半醒就被柴榕翻过来倒过去的声音给吵醒了。
天还是黑的,万籁俱静,耳边尽是窸窸窣窣他的声音,间或几声重重的叹气声。
“你又怎么了?!”因为被吵醒,贵妃的语气很冲。
柴榕被吓住了,半晌才呐呐地道:“我睡不着。”
惯的!
贵妃怒,当初也没有木墩儿,这屋子里只他们俩,他每天还不是呼呼大睡,跟头猪一样雷打不醒,沾枕头就着。这才抱着木墩儿几天,没了他就连觉也睡不着了?!
“抱着枕头睡。”
柴榕得令,把脑袋下面的枕头都抱怀里睡了,不一会儿就把他给热出了一胳膊的汗。
他唉声叹气的声音又把贵妃给吵醒了。
做为每天都起早的人,贵妃表示忍无可忍:“你过来吧!”
话音刚落,几乎是电光火石间,她就觉得后背一下子被贴上了,一只胳膊就抡到了她腰上,夏天都不习惯盖被,贵妃身上就搭了薄薄的一层被单,柴榕身上的温度瞬间就传到了她身上。
这大夏天的抱着睡,她也是自找罪受。
“去把褥子搬过来铺在身上,别和我挤一床被!”
“……阿美……好凶……”柴榕默默地起身,把远在墙边儿的枕头被子一股脑儿地抱到了贵妃旁边,一丝不苟地铺好。
贵妃好悬没呕出老血来,她这么妥协还落个‘好凶’的评语,早知道就该把他给踢出屋子,不要他打扰她的睡眠——当然,这换来的后果,极可能是柴老太太误会以为她发射出去的开战信号。
“赶、紧、睡、你、的!”贵妃咬牙道。
“嗯。”
柴榕愿望得到了满足,一只胳膊紧紧箍着贵妃的腰,差不多是四五个呼吸之间,贵妃就听身后紧紧贴着她后背的男人,呼吸渐渐绵长平缓,居然眨眼间就进入了睡梦之中。
如果不是确切的知道他就是个傻子,没那么多鬼心眼子,她真的怀疑他是故意的。
什么睡不着,还是沾枕头就着啊!
不过是多加了一个别人的……身体!
穷毛病。
贵妃忿忿地带着沉重的头打算重新入睡,可她悲哀地发现,她身后多了的不只是一个柴榕这样的物体,他的呼吸打在她的后颈,他整个身体的气息都环绕立体式的包围着她,她的鼻息间满满是他的味道reads;。一套下来,是全方位无死角似的全面入侵。
她爱干净,要求柴榕每天打井里的水从头到脚把自己擦的干干净净才能睡觉,这也使得现在蹿入她鼻息间的是清爽的男人味,以及淡淡的汗味儿,并不恶心人,反而……很好闻。
总之,她周遭的一切气好像都被破坏掉了,就像是个**的世界闯进来一个陌生的、全新的人,整个平衡系统都混乱了。
她真是自找罪受,贵妃想。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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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榕一夜好梦,反倒是贵妃这一晚上睡了醒醒了睡的,怎么也不踏实,柴榕一动她就醒,后来干脆看天亮了也不睡了。
接下来几天,每天晚上柴榕都要争取自己的权益,即便贵妃严词拒绝,他也会因为有了前车之鉴,默默地等她睡着了自己再贴过来,天天晚上和他这么斗智斗勇,贵妃身心俱疲。
哪怕是她板着张脸,十分严肃地和他说,他也是当下消停一会儿,可怜巴巴地躲到一边儿,到了睡觉的时候他该怎样还是怎样。
那个惧她如虎的柴榕呢?
哪怕只是晚上睡觉这一会儿惧她呢,跑哪儿去了?
柴榕就跟变了个人儿似的,现在连她翻脸都不怕了,贵妃后来拿他实在没招,便给他定下规矩,不许胡乱骑着她,拿她当木墩儿那么骑,那么重的腿她受不了。
柴榕倒不是得寸进尺的人,一口承应下来。
他那身体也是神奇,应下来,他再睡着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