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
沈氏听到这句话,感觉一阵无力。
咱能不张口闭口就提名声吗?
嫁到颜家以来,十件事有八件颜老夫人会提到颜家的名声儿。
很多事儿让人想不到名声儿上去,颜老夫人这么一说,人们在一想,这事儿还真是污了名声……
若不是沈氏持家有方,虽然宅院里由着她们可劲儿闹腾,外面却很难传出什么风声儿去,这颜家的名声只怕早就烂大街了。
今儿再一听到这名声,再加上颜老夫人催促不满的声音,沈氏反而不想把这佩儿卖出去了。
这家里,可是她做主的,她说不卖,那就谁都没有法子。
沈氏停了动作,倒开始劝起颜老夫人来,“老夫人,这丫鬟就算卖了,春姨娘的孩子也回不来了,更何况,卖了她万一她以后走运被好人家赎走,春姨娘的孩子岂不是白没了?我看呀,应该让她留下来继续伺候春姨娘,为春姨娘赎罪才对。”
佩儿这种情况就算卖了,能被好人家赎走过上幸福生活的日子,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而留下来继续伺候春姨娘,春姨娘整天看着让她没了孩子的人,不心塞是不可能的。
然而,这些颜老夫人都没想到,她只想到了留下佩儿,能让她家侄女儿能醒来好好责打一番,出一口恶气,便头一次没有反驳沈氏。
虽然,之前反驳沈氏也没有成功过几次。
“既然如此,就依你说的吧!”颜老夫人难得对沈氏和颜悦色,然后又转身向佩儿望去,眼神蓦地一厉,警告道,“你给我记得今天犯得事儿,以后你只有一件事需要做,那就是赎罪!不管一会儿春花儿醒来怎么对你,都是你应得的!你要再敢做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来,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好混过去了!”
说完,似乎有些不解气,颜老夫人对这身边的杜鹃说道:“杜鹃,去给我扇她几巴掌,让她长长记性!”
杜鹃上前对着佩儿开始掌嘴,不一时,佩儿的嘴巴就肿得说不出话来了。
佩儿脸上的泪水一直流个不停,刚以为自己能跃上枝头了,还没享几天福,就犯了这么大事儿,想到往日里春姨娘的性情,佩儿突然不寒而栗,无比的后悔自己之前为什么要得意忘形和春姨娘置气。
然而,后悔什么的没有用。
佩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失去神采地双眼望了一眼颜锦丰,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这时,房里的春姨娘也醒了。
一醒,就又开始哭天喊地。
颜老夫人一脸心疼地和颜锦丰进去安慰了。
之前抬举佩儿,甚至训了自家侄女儿一顿,不过是为了让颜锦丰多开枝散叶,多多地给她生几个孙子抱。
如今,这个被她抬举起来的丫鬟,没能给她生个孙子,反而让她少了一个孙子,颜老夫人心里现在充满了对自家侄女儿的愧疚。
沈氏打个哈欠,看这里实在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就起身回去了。
她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现在人都走了,热闹也没了,她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沈氏刚要走,便看到颜书秀气拉着颜书雪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
颜书秀还不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然,这种事情,也不会跟她们这些闺中小女儿说。
颜书秀过来,是为了给颜书雪告状的。
一进门,颜书秀就哭了起来,“娘,娘,你要为女儿做主啊!女儿要被人欺负死了……呜呜……”
突然,颜书秀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颜老夫人和站在一旁的颜锦丰。
颜书秀停了半晌,哭得更厉害了,“祖母,父亲,颜书雪她欺负我!呜呜呜呜,你们要为我做主,我要被她欺负死了!”
颜书秀的哭声一下高过一下。
沈氏听了身上直起鸡皮疙瘩,用询问的眼神儿问颜书雪,你这是怎么“欺负”她了?
颜书雪无奈地一笑,摊摊手表示不知道。
天地良心,她是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欺负到颜书秀了。
竟然让卧病在床地颜书秀,一下子就活蹦乱跳地冲到她院子里大骂,说她欺负了她。
颜书雪院子里现在换掉了何婆子,其他人也被敲打过了,不敢再如过去那样随便放颜书秀进去。
颜书秀就在外面又哭又闹,还晕过去一次,被丫鬟救醒继续闹。
颜书雪本来正在抄书,听颜书秀折腾地这么厉害,心下也好奇,自己足不出户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竟然惹来颜书秀这么大的恨意。
于是,颜书雪就这么半推半就地被颜书秀拉到了这儿。
然而,颜书秀一到地方儿就冲进屋里大哭,根本不说她到底怎么欺负她了,看情况似乎祖母和父亲也在这儿,颜书秀这下告状可以一下子告全了。
倒是省事儿,不用拖着病体走来走去了。
运气真好!
颜书雪无所谓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