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搞出这样一个类似闹剧的全民运动,虽然说的有理有据好像很腻害的样子,但别说别人信了几分,就是杨九自己也不信那所谓的“保树运动”有多大用。就算有用,也不会有枯木逢春那样从视觉到实效都拉轰的效果,这刷石灰的作用,需要用时间来检验。而杨九要的是平息当下的躁动,所以那些似乎能让人信服的原理也只是给百姓一个对自己的行为合理化的借口,他这番作为,只是在告诉天下,他不是无作为的。
其实,仅此而已。
他需要先稍微稳定当下的局面,为后面的计划打铺垫、争时间。
诚如北冥所想,帝耀不做亏本买卖。虽然当下看似是他在为杨九提供财力后盾和名誉保证,但那是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会营利更多!当然两人那点不纯洁的男男关系也是原因之一啦
现在有些麻烦的是,杨九理想的稻种的生长周期是三至四个月,然而至今,也还未过一个月呢!中间这么长的空白期,当保树运动的风波平息后,缺乏生活调味料的群众们十之**还得旧事重提,这期间,一定得再做点什么制造话题啊
好在,这样的机会上天已经送到了他的面前。
“杨大哥,这是关于此次寿宴目前能打听到的名单。”木头双手奉上一份名册。
杨九接过,撑着脑袋微微抬头看向跟前恭恭敬敬的少年,道:“说了别把我当什么帮主,用不着对我行下属的礼节。喏,坐我旁边吧”他朝另一把椅子努了努嘴。
木头受宠若惊,连连拒绝:“不,不了,木头怎能这样挺好的!”在杨九的眼神威胁下,他硬生生咽下了那套上下尊卑的言论。
杨九一掀眼皮,“哥不喜欢抬着头和人说话。”
“啊,木头知错!”少年最后一个音失去控制地拔高,因为此时的他正被一只手提溜着,重心一晃然后猛降,稳稳地坐在了杨九旁边的座位上。
杨九至始至终看着自己手里的名册,此时也没有转过头,只淡淡地说:“真尊敬我,就把哥说的每句话都当圣旨,让你坐就坐,别那么多废话。”
“哦是的!”少年有些呆滞地应着,然后突然意识到杨九刚才说了什么圣旨?!难道,杨大哥真的志在那个位置?也是,这个男人就应该成为这个天下最尊贵最至高无上的存在!如果杨大哥有需要自己的地方,木头我也一定在所不辞!
这就是文化的代沟啊误会的少年一个人鸡血了。
木头看着杨九完美的侧颜,整个人忠犬痴汉笑中不过,每当杨九有点什么动作他都会迅速低下头就是了。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丐帮长老,能识文断字,可舞刀弄剑,掌生杀大权,早非当初那个肮脏卑微的小叫花子了,甚至别派的不少人也要对自己这个乞丐毕恭毕敬,但是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他依旧觉得自惭形秽。他甚至说不上是因为杨九本身的光华太耀眼还是自己感恩于他,这二者哪个成分占的更多,少年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自己哪怕只是多看一眼,双目似乎都要灼伤了
杨九自然有注意到那断断续续却存在感强烈的视线啊不过他的心思都在手里的名册上了。哎,人长得帅了就要学会适应这种成为焦点的生活啊
四天后有个寿宴,是安陵王朝太后安茹雪的四十大寿。本来就该大贺的日子,还非常有福地和大年三十是同一天,自然,更是要率土同庆了!
其实,一般要到五十方可做寿,称“文寿”。可天家人乐意怎么搞,你下面的人难道还能有微词?
杨九看着名册上的一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弯出一个看好戏的笑容。“呵,真是众星云集群英荟萃啊这下好玩了”
“那个杨大哥,木头斗胆提一句,太后寿宴就是四天后了,杨大哥你还来得及吗?”
杨九终于转过头,并未开口回答木头,只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笑,然后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发顶,站了起来往外走去,“走吧,时间还是有些紧的,我也该出发了”
少年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头,心里依旧忍不住对早已知晓的分别轻轻一叹,然后跟上了杨九的背影。
走到破庙的门口,一直候在不远处的青舵主立刻迎了上来,对着二人一拜。“杨少侠,木长老。”
虽然青舵主不曾跟木头确认过杨九的身份,木头又没有主动辟谣,但青舵主根据木头的态度也能确定杨九的身份了。不过看杨九和木头往来都很隐秘低调,知道杨九没有公之于众的意图,也就配合地心照不宣了,连称呼也还是以少侠相称。
杨九挥手免了青舵主的礼,突然说到:“青舵主做的不错,杨某为舵主准备了一份薄礼。”
“不敢不敢,都是在下该做的!”
杨九对青舵主的客套只一笑而过,转头拒绝了木头的相送,一个人离开了破庙院子。
青舵主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禁嘀咕:“薄礼?”所以说礼呢?就这么走了?
木头从院门收回目光,看了青舵主一眼,不禁皱眉。他可不认为杨九会给空头支票,那么杨大哥的赐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