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听到叶霓裳有些低沉的话语,叶爱民表情一变,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他眉头皱起,老迈的面容不怒自威,“霓裳,这是你早就答应好的事情,事到如今,你还要反悔不成?你若是悔婚,你就以为能自由了?咱们叶家倒了,你一样无法保护自己。你在叶家待这么久了,哪里能不知道他们董家和李家,就是两条穷凶极恶的狼狗,若叶家真的颓势了,势必会被啃食个干干净净。”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真到那时候,你又该如何自处?”
叶爱民没有动怒,只是不疾不徐的质问着,随着他的话语,整个房间的空气都有些凝滞了起来,
“......”
叶霓裳对此无力反驳,她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抑制住泪水的涌出。
她从小在这高门大院内长大的,哪里能不知道这些明争暗斗呢?
若是没有眼界、活在自我世界的普通女孩,她或许还能天真的反驳‘这是现代社会’‘还有没有王法’这一类的话。
但是叶霓裳在家族企业任职,见过的家庭内斗,职场暗斗,企业争端,个人敌对的事情,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别说豪门家族了,就算是乞丐之间,都是相互争夺地盘,为了利益而冲突。
叶霓裳的父亲,叶卫此时也坐在旁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但见到女儿那略带痛苦的表情,心中隐隐有些不忍和愧疚,他只好出来打圆场,“父亲,霓裳年纪尚小,要嫁给一个没见几次面的陌生人,估摸着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如果他的经营决策没有失策,也不会让牺牲女儿去商业联姻。对于这个最疼爱的女儿,他既是愧疚,又是懊悔。
“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哪里还年纪尚小?”叶爱民瞪了一眼自己这个大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像她这般年纪的时候,早就在社会里摸打爬滚了。霓裳这个年纪,真是嫁人相夫教子的时候,去了董家若是与公公婆婆相处的好,掌握些话语权也不是不可能。”
“董浩那小子我也见过,能力虽然普通了点,但还算老实,而且也算是知根知底,聘礼和排场也给的足。不比她外被不知名的野小子骗,要好个多少倍?”
董浩一个啥都不会的纨绔,到了他口中,反倒成了一个普通的老实人,目的只不过单纯按孙女的心。
“...爷爷,董浩每天都和他那群狐朋狗友沉迷夜总会,寻花问柳的,身上还不知道染了多少病。让我嫁过去,不就是将我往火坑里推吗?”叶霓裳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也可能再也没有享受爱情这个想法,她睁开眼睛,眼睛红红的,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让其落下来,“但我毕竟是叶家的一份子,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叶家这时出了问题,我做女儿做孙女的,贡献自己的一份力,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父亲说的对,是我没将心情调整好,明天我立马就去医院看望董浩...”
她说话时的语气有些哽咽,但最终还是认命了,心中那小小的侥幸就像是浪花一样,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又落入了那深不见底的海洋当中。
咚咚咚。
只是叶霓裳话刚落下,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叶爱民端起手边的热茶,捏着茶盖微微抚了抚,冲着外面低声的说着。
房间门被推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相貌有些英俊,他是叶爱民的侄子,名叫叶寒,已经在叶家的企业**职十几年了,算是叶爱民的亲信。
没有直系血缘的侄儿,自然不可能有企业的继承权,但是给予一个中高层的公司职位,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前提是叶寒对叶家足够忠诚。
而这个忠诚的标准,就是由叶爱民来判断。
“董事长。”因为工作的问题,叶寒大部分时间都不会叫其‘叔叔’,而是以董事长作伪称呼,“李家之前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李松迪公子,也到了结婚的年纪,最近看上了一个姑娘,想让叶家做个媒。”
在座的几个人愣了愣,叶霓裳不着深色的将眼角的泪花擦干,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回来,坐在旁边一声不吭。
“让我...做媒?”叶爱民有些迟疑,问道:“李松迪那小子我也知道,眼界似乎挺高的,能入得他眼的,咱们家也就霓裳一个人,但是霓裳已经许给董家了。”
李家本是叶家的死对头,奈何形势逼人,现在也没有什么资格说大话,或者说一些气话,顾忌面子不如利益上来的实惠。
叶爱民此人,向来只讲究实际,不玩什么虚的。
他很平常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非常客观的阐述事实。不择手段没关系,但是在同等规模的家族企业中,出尔反尔是最令人厌弃的,何况董家诚意满满,他没必要得罪一家讨好另一家,得不偿失的事情。
“不...”这个叶寒表情有些犹豫起来,“李松迪,看上了那一位...”
“哪一位...?叶爱民表情先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