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别怕,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定能治好的。”艾雯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笃定地说道。
格勒长平点头,他用微笑掩饰着他内心的荒凉。他本不想让她知道,会平添她的自责,长平答应了哥哥格勒长宇娶夏家千斤以后,他便可以带着弟弟长安安全地离开格勒城,他本来只想静静地等到这一天的到来,可终究世事难得圆满。独感再次袭来,他从此和他们不一样,不能和他们同食,同居,他生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突然不能自控而伤害到他们。
面目很狰狞吧,镜子里的自己令人厌恶至极。人们会害怕他吧,他见过左翼看到葵野的时候惊惧而极速放大的瞳孔,她抓着自己的手臂瑟瑟发抖的样子。为什么会被她看到自己狰狞的样子?她一定害怕极了吧。格勒长平把自己的身子往后靠了靠,眼神匆匆的扫过左翼洁白的脖颈,马上低下头,眼神不感看向艾雯。他懊恼,心中暗自咒骂自己刚刚为什么会闪过那么邪恶的念头。
“我给你解开。”用铁链将他锁着,艾雯是不同意邪女这么做的,可她们担心格勒长平若是醒来仍然像血魔人一样毫无理智,不能惊动其他人,单凭她们二人将无法抵抗,无奈之下,只能将他锁起来。
格勒长平望了望窗外,想起自己每晚不知道去了哪,又会在哪醒过来,他拒绝道:“不,先别解开。”这个锁链让他感到安全感,他继续道:“天微亮的时候,你再来帮我解开。”他躺下,背对着艾雯,盖上被子假装睡去。
熄了灯,艾雯走出外,邪女恰巧在门外等着。她道:“幸好你没变成血魔人。”她的手里不知道拽着什么,说完话便收进了斗篷里。
“南郡,该怎么办?”艾雯迷茫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邪女道:“你做的承诺,我以为你的底气是有理由。”
艾雯沉默,她那么说只不过是不想邪女伤害他。可她毫无头绪。
邪女继续道:“你救他,可那些被咬死的人呢?”
“长平并不知道自己杀了人,他变成血魔人的时候完全失去了意识和记忆。”艾雯道。
“可事实那个人就是他。”邪女一步步直逼。
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可是她无法像邪女一样做出公正的裁决,格勒长平不是小白蛇。艾雯沉默了,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她转移话题道:“南郡,你能告诉我我是谁么?他们所有人都瞒着我。”她尝试着问出口,却不抱太大的希望,格勒长宇用了很多办法,封锁关于她过去的一切,甚至烧死了花灵,这件事在她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只见邪女盯着她胸口前的守护石看了许久。往事浮上脑海 ........
那年,格勒长宇带着圣女斯捷左翼离开了斯捷城,同时带走了做为斯捷城结界能量来源的守护石。南甫、斯捷右翼还有她被捕。他们被分开关押,对于一个疯子,没有人在意她。甚至像是被遗忘了。她一个人度过漫长的牢狱生活,直到有一天,狱卒告诉她,她运气真好,连圣女都无法逃过的惩罚,却有大人物为她求情,而幸免于难。
邪女稀里糊涂地重获天日,她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南甫,可他们曾经的家已经因为结界的破坏,被排除在斯捷城的保护范围之内,她回不去了,她惊慌,不是因为家没了,而是因为她找不到南甫了,她四处逢人便问有没有人看到他,依旧是像一个疯子一样。
她尝试用幻梦结,可依旧找不到右翼或者南甫的任何踪迹。
没有人理会一个疯子,就像没人把她的话当真一样。最终她无望地回到牢狱,她祈求那个放她离开的人告诉她南甫去哪了?
狱卒告诉她,早在一年前,南甫和右翼圣女就因为守护石被盗一事被处以羽化。而她本应该也是被处死的,最后却被特许释放的。他说:“姑娘,我见你并不没有疯,好好的活下去,去过真正的生活吧。”
如晴天霹雳,邪女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她把南甫送他的沉香手链埋了,为他建了一座坟,安葬她所有的相思和爱恋。
六年后,斯捷城的动荡越演越烈,内忧之时又逢外患,格勒长宇带着人马攻进了斯捷城,她站在结界的里面,正好看到在结界外骑着灵兽白虎的他。她知道这一天终究是来临了。于是,她想尽办法将结界打开了缺口,指引着格勒长宇攻入斯捷城,他向她伸出了邀请的手,就像多年一样,带给她希望。
她离开时,头也没回,这里从来不属于她,也从未容得下她,也不再有人值得让她留下。她要回到自己的地方。她的手里仅仅抓着从小就出现在她身边的一条丝帕,那上边绣着一片森林和一个奇怪的图腾 .......
斯捷城最后混乱成什么样子,邪女再不关心,只是隐约听说,陆陆续续有其它的侵略者参与进来,斯捷城当年的繁华早已一去不回,只剩下连绵的战火和纷争。格勒长宇曾向她问起右翼,得知她羽化之后,邪女见到他的悲伤。可过了段时间,他几乎很少再提及斯捷城。后来是因为他正在为左翼圣女建造长生天,他偶尔会来咨询她的意见。
邪女曾问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