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愿意放我走,一生不复相见。
为什么你连挽留都没有。
为什么连最后一面你都不愿意见我。
曼娜没法告诉格勒长宇,她没走,是因为她已经无路可走。
她道:“我走了两年,踏过无数的河,路过无数的村庄,最终我才知道格勒城才是我的终点。”
曼娜深情款款地看着格勒长宇道:“最终我才知道,没有你的城,再繁华也只是一世荒芜。明明知道,你爱上了别人,可我还是控制不了我自己不去想念你,有时候人群里的每个身影都变成是你。可走近的时候,才发现都是陌生人,心里突然落寞。长宇,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只要能留在你身边。”
曼娜无疑是个要强的人,这一点格勒长宇坚信不疑。
看着要强的她满脸泪光,格勒长宇不由心生怜悯,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单纯得即使上当受骗还依然心满意足的女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她变得这么悲伤,这么无助,这么孤独,这么悲伤。
他安慰地抱抱她。
这样的拥抱,太复杂。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能够不伤害任何人,又不违背自己的心。
久违地幸福的泪水和曼娜先前委屈的泪水参杂在一起,有苦也有甜。
“若是只要留在我身边,正宫人还是夫人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夫人是长宇对左翼的承诺。
曼娜突然从格勒长宇的话里清醒过来,她从长宇怀中离开,看着长宇道:“这才是你来的目的吧?我只不过是想名正言顺地站在你身边。”
“曼娜,有些东西过去了,很难再回来。我们之间终究错过了对的时间。你要学会往前看,过去的人和事,只要你放手,它终有一日变的轻如空气,甚至有一****不屑于再提起。”
“我不要放手,我不要忘记,长宇,你说过你不允许嫁给别人的,你说过要娶我的,每一字每一句我都刻在我心里。”曼娜紧紧抱着长宇,生怕一松手,他们之间便会成为往事。
“我不要放手,不要。”
他,终究不愿负她,或许终究爱过,放开你,希望你过得更好。可如果,你觉得名份是你想要的补偿,那我给你便是。可爱情,他再无法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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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格勒宫中,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女子,询问了医官今日为她诊脉的人怎么换成了他而不是先前的柯医官。
尚医官的手缓缓离开脉枕上的手腕,哈着身子,道:“柯医官家中有些急事,请假出了宫,暂且就由臣下代之。”
“真是胡闹,你们医官局若常常临时换人,新接手的医官可知晓夫人的身体状况?别是先前的方子吃了许多,后来又开别的方子来,反反复复,可是要吃到什么时候,夫人可不是成了药罐子了。”灵儿在一旁抱怨道。
“灵儿姑娘放心,柯医官临行前已将夫人的状况告知臣下,也都记录在册,并将之前所开的方子都有告知,臣下会按照之前的方子给夫人服用。”他拿起笔,在一本子上写下一些只有他自己能看得懂的医学符号。
“那夫人情况如何了?是否还需要继续调理?”
“夫人身体恢复很好,再稍加几日应当可痊愈。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灵儿就是个心急的性子。
“夫人近来是否忧思过多?”
近来令左翼忧虑的事情确实不少。
虽然格勒长宇特意安排了王麽麽在左翼身边助她主持后阁事务,并托付安露麽麽多为协助。可是宫人入宫典礼仪式依然让左翼焦头烂额,而且,还是一件她多么不愿意做的事情。
除此之外,近日阁院神秘事件频发,左翼千头万绪。
信鸽,纸条,套盒,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侍女。
左翼令灵儿去人事局和内务局查了,都称并没有名为小墨的侍女,灵儿甚至让内务局的人带她和小碧去东盈华的阁院认人。可依旧找不到那个叫小墨的女子。
若此人还在宫中,宫中女子不过数万,左翼定有办法找到她。怕就怕她已经离了宫去,若左翼贸然大动干戈排查,最终却毫无结果,又恐生事端。
可那背地里,这个对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的神秘的“知情人”是谁?到底有何目的?
这些疑惑每天都盘旋在左翼的脑海里。怎么能不忧虑过度呢。
左翼道:“近来思虑之事确实许多,这又如何?”
“夫人是否时感胸闷、心烦气躁?”
“近来确实常因心烦气躁,而为些小事至气,事后一想,却是些不打紧的事。”
“臣下刚替夫人诊脉,夫人肝火旺,脏内主热气,时常会引起主体情绪烦躁不安,易怒等症状。夫人还当放松心情,多注意休息,莫要过于劳累,保重凤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