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好像螳臂当车一般,义无返顾地冲进了密密麻麻的汉中兵阵中。
张绣的马上长枪,如同毒龙出洞一般,直刺破千军,横扫一大片;胡车儿的马下双斧,则像是猛虎甩尾,上劈如泰山压顶,横砍似狂风呼啸。两个人方圆十步以内,血雨腥风,残肢断臂,就好像两个杀神降临一般势不可挡。
“那是,张绣?”
这两个人制造出来的动静,很快便吸引到了杨昂的注意,他的目光也瞬间变得无比炽热。
张绣是谁?那可是鼎鼎大名的“北地枪王”,当年纵横天下的西凉军中顶尖人物。杨昂又是谁?不过只是张鲁部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偏将罢了。而对于他这样的人说,做梦都想着一跃成为天下闻名的名将。怎样成名最快?踩着别人肩膀上位自然是最佳选择。而此时的张绣,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想到这里,杨昂不由得双眼放光,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百炼环首刀朝着张绣的方向狠狠一挥,“兄弟们,小贼张绣既敢来汉中撒野,那就决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师君的道民,祭酒们,为天师道效力的时候到了!生擒张绣者,道民升祭酒,祭酒升治头大祭酒!”
张鲁在汉中,以道执政,********,自称“师君”为最高统治者,然后在其控制区域内分设二十四治,各治不置长吏,以治头大祭酒管理所有失误。所以,对于天师道的道民而言,能够成为师君的亲信,也就是治头大祭酒,便成了最高的理想。
杨昂的许诺,对于他们而言,甚至比白花花的金银珠宝要更有吸引力。这就直接导致了,张绣与胡车儿的压力大增,一个个红了眼的汉中兵,对天师道的狂热让他们变得舍生忘死,就好像死亡不可怕,活着才是耻辱一般。
张绣吸引了几乎所有汉中兵的注意力,这就给了其余幽并军逃生的机会。身强力壮又大多久经沙场的幽并军,无论是单兵作战还能结阵厮杀,其实战斗力都远比汉中兵要强很多。但一来因为被偷袭之后措不及防,二来也是因为汉中兵大多都是狂热的信教徒,所用的全都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让幽并军很不适应,所以才会落入了下风节节败退。
“将军,这些人都不怕死么?”
天生神力的胡车儿,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有些不够用了。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再强悍也只是个人,而不是机器。人力有时穷,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汉中兵丧命在自己的大斧之下了,但是他毕竟只有两天胳膊两把斧,就算是杀到天亮,也不可能将所有的汉中兵斩尽杀绝。
所以,胡车儿的心里面,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他再悍不畏死,也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乱刀之下。
胡车儿气喘如牛,汗如雨下,张绣也轻松不到哪里去,而且相比于胡车儿,他对汉中兵的仇恨吸引要大得多。所以,尽管还能强撑着坐在马上挥枪,但两条胳膊却早已像灌了铅一样沉了。
“那你怕死么?”
张绣双眼瞪得老大,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有他自己的血,但更多的是惨死在他枪下的汉中兵喷溅而来的。
胡车儿晃了晃大脑袋瓮声瓮气道:“将军不怕,我就不怕。将军若要死战到底,我定不离不弃!”
“连累你了!”
张绣苦笑了一声,又是狠狠一枪刺穿了两名敌兵,顾不上往外拔,咬着牙顺势一扫,又扫到了一大片前赴后继冲上来的汉中兵。胡车儿也不含糊,两把大斧挥舞的水泄不通,正应了后世评书里的那句话,沾着死碰着亡,手下无一合之将。
张绣和胡车儿马上步下凶猛无匹,但有句话叫做是蚁多咬死象,杀不完的汉中兵,一波接着另一波,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将张,胡二人,团团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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