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兰一弓三箭,每一箭都不落空,而且他的射箭频率极快,狙杀郭汜之后,不等城楼上的西凉兵反应过来,便又是连珠三箭带着风雷之势射出,那冷森森的箭头让城头上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心生惧意,慌里慌张的四处躲藏死神的召唤。
如果仅仅是这样,残留下来的亲卫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只要他们把跟随在皇帝身边的朝廷重臣挡在身前,那么投鼠忌器之下,夏侯兰也未必敢继续攻击,毕竟俸禄不够两千石,可是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的。
可是,不等西凉兵们的脑子转过弯来,随着一声清啸声,就只见一道白影冲天飞起,四丈多高的城墙在他脚下如同平地一般,借助着银枪撑地带来的力量,赵云轻而易举的就飞跃到了城墙之上。
双脚还未落地,手中的长枪便在空中连续刺出,每刺出一枪便必然会带起一团喷涌的血花,如同杀神在世一般只是兔起鹘落之间短短几个起落,便迅速控制住了局面。
环首刀零七八落地扔了一地,侥幸逃得一条性命的西凉残兵完全丧失了反抗的勇气,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
韩俊背着手缓缓拾级走上城来,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已经吓得没有人样的汉献帝拱手施礼道:“臣范阳侯,骠骑将军,领并州牧,幽州牧韩俊救驾来迟,致使陛下受惊,罪该万死,还请陛下降罪!另因臣甲胄在身,无法施以全礼,万望陛下勿要见怪!”
此时的汉献帝,一张小脸已经是吓成了惨白色,又哪里敢去怪罪韩俊,强做欢笑地扶起韩俊来用颤抖的声音安慰道:“韩骠骑在边塞开疆拓土,又千里驰援救社稷于危难之中,实乃是我大汉不可多得之能臣忠臣,朕褒奖嫌不及又岂会苛责于你?”
韩俊顺势站起身来,拱拱手道:“如今乱兵虽大部分已经被逐出城外,但城中仍有些混乱,为陛下安危计,臣斗胆恭请陛下回宫暂避,容臣一些时间清理乱兵,整顿治安。”
小皇帝满脸后怕地连连点头,“爱卿所言极是,那么就辛苦韩骠骑了。”
一大帮朝臣宦官簇拥着汉献帝远去了,韩俊孤身站在城墙之上,神情中充满了疲倦,但眼前的乱象却让他不得不强打着精神继续坚持。
长安城破的那一刻,无数的西凉乱兵涌入城中,因为成分复杂,互不统属,导致军纪涣散,烧杀抢掠者不计其数。所以,韩俊以及幽并铁骑,接下来的工作便是清理这些乱兵,还长安百姓一个安宁。
逃出城外的西凉溃兵,虽然人数众多,但短时间内很难重新组织起攻势,因此韩俊有充足的时间来梳理长安的治安,将那些祸国害民的乱兵一个一个地揪出来。
长安城西周之时便都城所在,历经秦汉千余年风霜而不倒,自然不是区区数千乱兵就能够兴风作浪的地方。只用了大概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一度浓烟四起,惨叫声不断的长安城,重新归于了安宁,而在上林苑内,此时则密密麻麻跪满了西凉降兵。
在满脸哀恸之色的王凌陪伴下,韩俊慢慢地踱步走了过来,深邃的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赵云问道:“可有漏网之鱼?”
赵云抱拳回道:“末将可以保证,街面上再无一个乱兵。但因为家家户户宅门紧闭,因此不敢肯定是否有漏网之鱼藏身于百姓家中。”
韩俊点了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出兵之前他曾三令五申军队严禁扰民,沉吟片刻之后吩咐道:“派人去街面上严加巡逻,另外鼓励百姓揭发乱贼。”
赵云领命去了,韩俊又把目光放到了跪了一地的西凉乱兵身上,神情冷峻地开口道:“屯长以上的,站出来!”
西凉兵一阵骚动,半天没有人吱声更没有人站起来。
韩俊忽然笑了,笑容冷漠,神情冷峻,声音也变的无比的冷酷,“我本来还打算给你们留一条活路,既然你们自己不识抬举,那就怪不得我了!徐将军,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在韩俊的身后,闪出一位气势不凡的将领,年约四十岁上下,一身簇新的铠甲,整个人看上去虽有几分疲惫,但眉宇间仍然透露出炯炯的威风。
“是徐将军!”
“徐将军不是死在新丰了么?”
“这下子完蛋了,徐将军都投靠幽并军了,我们还有什么指望?”
站出来领命的,不是别人,正是传言在新丰战死沙场的徐荣。
实际上徐荣并没有死,他在亲卫的拼死保护下一路往北而逃,正好在路上碰到了疾驰南下的韩俊。徐荣在新丰大败之后,本已经心灰意冷,也并没有投靠韩俊的意思,一味只想着要回乡避祸。可是对于手底下急缺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的韩俊来说,曾经让曹操丢盔弃甲,让孙坚止步不前的徐荣,实在是让他产生出了一种捡到宝的狂喜,威逼利诱之下,再加上徐荣心里面的那一丝不甘心,最终纳头拜倒在了韩俊的帅旗之下。
对于普通的西凉兵卒来说,徐荣那就是战神一样的人物,在他们的印象中,几乎没有打过败仗的徐荣威望实在是太高了。虽然新丰一战的失败让徐荣的军事生涯不再是那么完美,但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徐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