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计谜底即将揭晓,赫连天枢深吸了一口气,等长江一号翻页。
子鸩楼冷硬的面容犹如冰封,晦涩不明的双目扫着屏幕。
“离开的时候,再次看见了那些人雅致天成的脸庞上,没有贪婪,没有丑陋,只有最清澈的美丽动人,我的胃在抗议,我看见了其中一个女人得意的笑脸,没错,他们总是摆出一张无辜惹人怜爱的表情,所以,那抹得意显倒是更吸引人,我不由多看了一眼,于是看到了更多得意的微笑,那种笑容不该出现在俘虏的身上!太刺眼!”
“这场战役,到底是为谁设的圈套?会是我的坟墓吗?小夜给我的那把枪突然像块滚烫的烙铁,提醒着我身边存在的威胁……”
“回来的路上,入目皆是随风摇曳的月之华,银色的光点像细沙一样从璀璨的叶片上滑落,我不由驻足,脑中突然想起了欧阳的话,又想起了小夜的叮嘱,小夜不会对我撒谎,那么欧阳呢?以我对他的了解,理应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欺骗我,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夜色中的月之华如梦似幻,小夜会喜欢吗?罢了,带一株给她吧,看她的样子,欧阳送她的花,她不一定会收下……”
“出乎意料,欧阳随后也到了,打趣地看着我,他拿着剪刀,而我拿着象征最高功勋的紫徽纪念匕首脑中回想着逄叔打理花草的手法,挖着根系发达的月之华……”
“‘东方,你适合杀人,不适合采花!’欧阳站在我身后半晌才感叹,看着他的眼睛,我突然有些疑惑,这样的欧阳有些陌生,欧阳眼中的嘲讽一闪而过,只剩下温暖的浅笑,我还是拿着那把小夜心心念念的匕首,挖着月之华……”
“如果告诉她,这是用她最心爱的匕首挖出来的月之华,她到底会高兴还是愤怒,我很期待……”
“离开的时候,我拿着一朵小小的月之华,小小的花朵不及我掌心的三分之一,然而根系却足足拖到了地面……”
“欧阳就像是童话中优雅的王子,捧着满怀的月光站在月光的海洋中一尘不染地的微笑,我幻想着小夜站在他身边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刺眼,因为我发现自己想像不出小夜在他身边幸福的样子,明明小夜的笑脸我记得很清楚,为什么就是拼凑不出她在欧阳身边依偎的甜蜜模样?我第一次怀疑同意他们订婚是不是错了……”
“互道晚安后,我带着那株月之华回到了驻地,欧阳继续去关押月之华皇族的监牢,因为病患和监狱只有一墙之隔,欧阳是随军医生。”
“可是欧阳的影子在我脑中始终挥之不去,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东方弋阳的日记戛然而止,半晌都没有任何动静……
“完了?”赫连天枢不可置信道。什么都没看出来就完了?
“继续!”子鸩楼寒冷的声冻得长江一号打了一个哆嗦。赫连天枢一愣,难道并不是结束了?那为什么长江一号不肯翻页了?
“主人,下面就是老大的哥哥死了,老大救了他,没什么好看的!”长江一号嘀嘀咕咕道,扯着他自己临时诌出来的话。
“……”子鸩楼默不作声,只是散发出更恐怖的气息,赫连天枢脸色大变。
长江一号视死如归地打着最后的商量:“主人,你不能再捏碎我了好不好?”感受到子鸩楼的低气压,长江一号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在子鸩楼高贵的头微微颔首的瞬间,赫连天枢和长江一号齐齐松了一口气,赫连天枢是庆幸一场大战得以避免,长江一号是欣慰,自己的身体终于可以保住了!
然而第一行字就让两人心头一震!
“我做了很长时间的梦,我听见了小夜哭泣的声音,她在不停地呼喊自己的小哥哥,总觉得那应该就是小夜以前的回忆,可是,小夜去哪里了?我醒来已经五天了,小夜还是没有出现,每次闭上眼睛,就是小夜哭泣的声音……小夜到底在哪里?”
子鸩楼手指轻颤,他已经捕捉到了那个长江一号也不愿他们看到的记忆,他也有东方雨夜的一部分记忆,他也做了很长时间的噩梦,那是不是说明东方弋阳和他一样得到过……
“那个女人,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了!”随着子鸩楼的暴呵,一身气息全部外露,犹如出鞘的宝剑,锋芒毕现,杀伐滔天!
赫连天枢浑身一凛,知道子鸩楼是真的动怒了,远远退了出去,跟秘密想比,还是小命重要,东方雨夜的过去如何,他虽然有兴趣,但也没胆冒着被迁怒的风险,要知道,子鸩楼邪帝和暴君的名头可不是空穴来风……
忍受着精神上的凌迟,长江一号看着默默退出去的赫连天枢再次泪流满面,虽然他没有实质性的泪水,但也阻止不了心里的哀伤,真是太欺负潜水艇了,就因为我不能跑吗,太委屈了……
眯眼看着东方弋阳的叙述,子鸩楼再次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为什么日记里没有任何记录?我采了月之华的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睡到现在?为什么会有小夜的回忆?我的妹妹到底在哪里?”
“逄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