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刺眼的光线,子鸩楼完全睁不开眼睛却还是感到了灼热的光线,自己的手去哪里了,脚呢,巨大的的恐惧侵袭着子鸩楼,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怎么会!
很快冷静下来,子鸩楼只记得自己的魂魄被吸进了身体,可是为什么会连手脚都感觉不到,为什么所有的感觉只告诉自己自己的身体就是一个不规则的一团!刺眼的光线一直照耀着自己,天枢觉得身上有些灼伤的感觉。
唔,身上传来密集的刺痛,似乎是针!子鸩楼竭力蜷缩着身体,却发现根本无处借力,身体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自己何时这般无助过,身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远远不及感到的耻辱!然而不论子鸩楼怎么运用玄气,精神力,那刻骨的疼痛不见丝毫减轻,反而愈演愈烈。有很多液体注入身体,感觉每一丝的血肉都在撕裂又重合,又撕裂、又重合……
竟然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究竟是没力气,还是说连牙齿都没有,子鸩楼在恍惚间这般想着。就像是母腹中尚未发育成长的柔弱婴儿,却受着即便是壮汉也无法忍受的地狱般的折磨……
究竟有多久,子鸩楼觉得脑中的钝痛一直延绵不绝,直到感觉到了光线的消失……
好冷~感觉到了身体的收缩,身体的疼痛因为这突来的寒冷减轻了许多。然而,很快,急剧下降的温度很快将身体冻作一团,只觉寒气在身体的每根血管中流蹿,尖利的冰刃切割着血肉……
“疼……”子鸩楼恍惚间似乎听见有声音这么说……
“是谁?”子鸩楼问着,没有回答,仍旧是一片黑暗……
“小哥哥……”又是那个声音!
“到底是谁?”子鸩楼只觉得自己处在一团混沌当中,完全丧失自我,只有不属于自己的感觉在脑海中肆虐,没有手脚,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什么都没有,只有不属于自己的感觉,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几个世纪,身上的疼痛还在继续,为什么没有麻木,身体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又是明晃晃的光,还是看不见,却能感到眼前是一片血红,密密麻麻的针管刺在身上,注入无数的液体,似乎“听得见”液体流动的声音,又是坠入炼狱的痛苦……
时而恍惚时而清醒,灼热和刺骨的寒冷不断地再循环,循环……又不知过了多久,似乎……间隔的时间愈加长了,能在那间隙中考虑一些事情,想长出手脚,想长出眼睛……现在,子鸩楼很确定自己是在别人的世界里,那么到底是在谁的世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折磨,毫无抵抗能力……
早已不知是何年何月,感觉到的亮光再也没有消失,那些针管也没有再刺进身体,子鸩楼安安静静“听着”这个不知名的东西的动静,偶尔有喃喃的声音,似哭似泣,却又倔强地让人心疼,只是个小孩子吧,说的话那么幼稚……
“小哥哥……小哥哥……”“我疼……”“我看不到……”……子鸩楼每次听到那个声音都强忍着自己要哭的冲动,心里撕裂开的痛苦……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子鸩楼问了很多问题,然而那个声音没有回答他……
感觉到那个东西在不停地生长生长……长出了小小的心脏,小小的脑袋,听着那微弱的“砰砰”的微弱跳动,子鸩楼心里有浓浓的喜悦,好像它的努力是属于自己的一样……
有了四个小小的凸起,伸长伸长……应该是手和脚吧,子鸩楼心想,仿佛感受着婴儿在母体中逐渐长大的过程……
直到有一天,感觉到了眼睛的存在,明明不属于自己,子鸩楼却又觉得那就是自己的眼睛,只是有一层厚厚的皮肤附在眼睛上面,每天每天,子鸩楼都和它一起在盼望那块膜的消失……直到……犹如太阳般灼眼的光照进眼睛,泪水不断地溢出眼角,然而它却倔强地不愿闭上眼睛,透过那双眼睛,子鸩楼也看到了外面的场景……
无数的“小太阳”挂在房顶,似乎是在房间里,那么那些发光的东西是什么?
感觉到它软弱无力的身躯在挣扎,子鸩楼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不知跌倒了多少次,终于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子鸩楼甚至觉得那样的身体里可能连骨头都没有,到底是怎样站起来的!
颤颤站定,这才抬起脑袋打量前方,子鸩楼不由瞪大了眼睛,随之,镜中的生物瞪大了紫色的眼睛,瞳孔不断缩小,那到底是一团什么啊,血肉模糊的人形,像是——像是——被剥了人皮的婴儿,血淋淋的一片……之后,子鸩楼除了一片血红,再也没能“看到”别的东西……直到迎来最深沉的黑暗……
“喂!”“喂!你在哪里?”……锲而不舍地呼唤着,但是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子鸩楼再也没能看到它……
忽然亮起的幽光让子鸩楼眼睛一亮,可是尚未来得及反应,一个身上挂满毒蛇,已经肿得分不出五官的孩子冲了过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妹妹,妹妹……”
身后密密麻麻的毒蛇吐着信子……子鸩楼想去帮那个小男孩,可发现自己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