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状各异的透明咖啡杯叮当作响,从手工编织的图案不难猜出制作这风铃的人有一双纤巧的手。
樱桃木门被推开,暖阳透过落地窗洒进屋内,木桌、木椅、透露古风又格外明亮整洁,轻快的轻音乐,刚煮的咖啡香气弥漫,让人一进来就感受到恬静的气息,似乎门外的浮躁叨扰都已隔离。
“不好意思,还没到营业时间。”女人拿着咖啡豆站起身,白皙精致的小脸看到来人有丝惊讶,随后又浅笑示意她坐。
Emma拉开椅子,压低黑色套裙,坐在她最喜欢的樱桃椅上,诱人的丹凤眼嘟嘴说:“你抛弃人家,人家好伤心,人家累死累活,就快挂在三尺讲台上,可你呢?在这悠哉,你可有怜悯之心,也该开工了吧?”
看到Emma姐又使出她磨人的绝招,营叶将她的专用杯拿出,为她奉上刚煮好的黑咖啡,故意掐着嗓子,学着她的口气:“小的知错,请‘人家’用。”
Emma立马变脸,严肃得开口:“营小姐,虽然说你是我校的兼职教师,可你也不能让我们这么配合你的时间安排,上一个学生结课到现在有一个月了吧,店里也没大事,该回岗位了。”
“是,您别这么严肃,小的保证听命。”营叶媚眼如丝,拿掉围裙走出来,坐在女人身边,品尝亲手煮的咖啡。
Emma品上一口:“还是你家的咖啡最合我口味。”
“谢谢夸赞。”营叶却之不恭,自己可没少下工夫。
一张A4白纸放在吧台上,营叶一脸诧异地拿起:“一行字资料?”上面写着Kuhn,男、五岁、零基础,要求全汉授课。
无奈耸肩的Emma也没办法,孩子家长只提供这么点资料:“我相信你,你不是教过十二岁的小孩儿嘛。”深怕她反悔,瞪大眼睛伸手指她。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都答应了,来给自己送钱岂有不要的道理:“明天下午一点。”
“这可不行,今天下午一点,都约好了。”Emma狡猾的坏笑。
营叶皱眉,都没心情品咖啡了,还真是吃定自己了,人家根本没想过被拒绝的可能。
“好了,你忙着,谢谢你的咖啡,我该上课去了。”Emma掏出车钥匙,走了两步回头:营博森呢?去幼儿园了?
幸好儿子不在,不然又要哭诉他的小脸被Emma蹂躏了:“今天休息,跟邻居家的小孩儿出去玩了”
营叶看着好友离去的背影,不禁觉得时间飞快,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今足以证明是非常有道理的,在瑞士洛桑的第三个年头了,虽然在一个国度,但不同的城市加上刻意隐藏,想遇见并不容易。
三年前那晚,自己与钱铭和莫夜惜谈过话就一直往前走,想等他们带周恒筑离开后再回去,不知走了多久,太阳高照才原路返回。
当回到小区,就看到滚滚浓烟,起初并未当回事,等走到自家门栋就彻底愣住了,自家燃起了大火,119的警车奋力扑救,可依旧连累了楼上楼下,烧得惨不忍睹,事故原因是有人纵火。
被带到警察局,营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就是他们,莫夜惜说希望自己打掉孩子,她莫过于想永绝后患,或许她认为自己会很快回家,可她失策了。
所有的积蓄一瞬间化为乌有,而身上的三百万成为了自己的救命稻草,毁掉的东西可以用钱补偿,那人呢?楼下家李阿姨的孙女因为害怕躲到了窗户支架上,结果腿部被砸伤,还被楼上落下带火的衣架点燃了睡衣。
想起小女孩虚弱地躺在重症监护病房,营叶的眼圈湿润了,植皮手术是她唯一的选择,原本很好的邻居却也因此反目,也深知不是钱可以弥补的。
那段日子成天往医院跑,面对孩子家人的冷嘲热讽,直到再也支撑不下去晕倒,他们家才得知自己怀孕,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一些,都是工薪阶层家庭,早已负担不起医药费。
当自己取来一百万现金放到他们面前,李阿姨就给自己跪下了,她老泪纵横地说跟爸妈都认识那么多年了,谁家什么情况还能不知道呢,夸自己找了个有钱人,这事就此私了,可自己哪里还有脸住回去。
一场大火带走了所有,营叶真的恨他们,为什么那么残忍,自己已经要远离他们了,干嘛还要赶尽杀绝。
举着小脏手的营博森用小屁股推开门,听到风铃地响声,营叶赶忙擦眼泪,小家伙蹦蹦哒哒地过来。
“妈咪,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三岁地小博森拿着餐巾纸就要为母亲擦眼泪。
营叶抓住淘气的小爪子,柔声道:“这么脏,你是想帮倒忙吧,快去洗手,然后出来吃蛋挞。”
“哇,妈咪,我回来的及时吧。”
看到儿子跑走,营叶露出满足的笑意,他就是自己的精神支柱,虽然他才三岁,却是个小大人,唯一让自己无奈的就是他长得太像周恒筑,简直就是他的翻版,眼睛跟他更是同一色系,如同黑锆石班明亮深邃。
他漂亮的外表赢得了老师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