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来,士卒辛苦了,虽然久随刘澜,且刘澜一直在改变着他,但抚恤士卒,爱抚将士这一项上,明显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好在有阎志在,在这一点上他更懂得该如何去笼络人心。
最初辽东是没有招募胡人来组建义从为军的,但这样的情况随着阎志越来越有话语权而有所改变,而如今在辽东阎志就是主要负责义从部队,也正是他善待士卒,善待胡人,才真正让这些能征善战的胡人将士成为了如今在攻打乌丸鲜卑的主力军,而闫志显然居功至伟。
以夷制夷,这本就是大汉朝的国策,虽然刘澜曾经有一段时间深信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一金科玉律,但是在与匈奴人、小种鲜卑接触之后,他发现这个时代的对于汉与胡的观念并不似后世那般明显。
再加上有白马义从为了公孙瓒舍生忘死反而比许多汉族士兵更加忠诚可靠,他也就改变了最初的想法,义从也才能在辽东真正成立起来。
闫志亲自布置了今夜为徐州军的宴席,随后在张飞休息后来到宴客厅,当得知张飞希望他和辽东军随时前往辽东的主意后,闫志忧心忡忡道:“文丑兵多势众,将军为什么还要和他较量?”
闫志想不通,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要么就他们联合对付文丑,要么就一起退回辽东,像这样他们前往辽东而张飞去会文丑的决定,实在令人费解,但其实闫志心中还有一个想法,就是他要牵制文丑,给部队渡河争取时间。
这上万人马,来回最少要三五趟,一去一回最少要花费两三天时间,所以张将军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是为了部队能够安全抵达辽东。对于这件事,闫志其实一在在头疼,虽然他也在准备渡船,可他十分清楚,大哥在撤离黄县之时,几乎把渡船全部征调,他现在就算是想在寻找船只,希望也不大了,而这些渡船,他们前来黄县时都要往返两回,才把部队全部运送到黄县,这还不说携带的一些粮草辎重。
而现在部队的规模翻了几倍,辎重更是如此,除非丢弃军械,不然的话就算是现在就着手渡河,只怕没有个把月都够呛,想到这里,闫志当即起身,想要请令,但被张飞直接拒绝。
有些事不是张飞不想交给他去做,但在现在这个时期,他不可能假手他人,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敢有任何闪失,虽然这一次没有带骑兵来,但他与冀州军交锋多次,他清楚冀州军的软肋,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熟悉文丑,而闫志和辽东军四人也与冀州军交锋,但是文丑,却并没有过交锋的记录,对文丑的熟悉程度显然无法与他媲美。
当然除此之外,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他可不想让文丑这么肆无忌惮,怎么也要让他吃点苦头,不然心中这口实在难平,他在夷安的时候,计划的多好啊,结果因为文丑突然杀出来,不仅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差点连两大爱将宗寇和张萍都丧身,所以说他怎么也要在临走前,让文丑吃点苦头才甘心。
其实,现在最为恼火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文丑,当他从夷安一路追来并且深入东莱之后,就彻底失去了张飞的踪迹,他几乎只能看着地图来猜测张飞可能出现的方向,就这样一路追到了观阳。
可张飞的部队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这一路不管是从百姓口中询问还是沿路寻找蛛丝马迹,都没有任何线索,而在抵达观阳之后,同样的情况再次上演,无头苍蝇一般,看着地图,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了。
现在的情况是南下进入昌阳呢,还是继续东进进入东牟,又或者北上进入牟平,选哪一个方向都不保险,尤其是一旦选错路径,也就意味着再也别想捉到张飞,他们这可是近五万人的部队,再加上辎重车辆,通行十分缓慢,本来就不容易追张飞,再走错路,那就更没指望了。
所以他思来想去,最后直接继续东进东牟,这是个折中的选择,首先东牟在牟平与昌阳之中,到了哪里,如果还没有张飞的消息,完全可以派斥候前往这两地进行查探,有了消息再追击,不然去了牟平发现张飞在昌阳,等追到昌阳,可能人家已经击败了管统,往徐州逃回去了,如果去了昌阳,则同样是这个道理,所以东牟最安全也最保险,当然如果张飞就在东牟,那就省事了,直接在东牟将其歼灭。
说实话,这一仗如果不是他的帐下看到了宗寇和张萍,还真不会想到一直在夷安的部队会是张飞,不过从侧面来看张飞这次进入青州有多隐蔽,当然他和高览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放弃了城阳郡,或者说如果一早就控制了东武高密,也不会发生现在的情况。
如果能早一点控制这些要道,相比青州也不会似之前那般混乱,说到底什么狗屁的匪兵,还不是刘澜在暗中捣鬼,现在高览已经彻底控制了东武高密一代,而这则是他最后的一张牌,不过他可不希望把张飞的人头留给高览。
五万大军浩浩荡荡进入东牟城,部队缓缓入城,文丑入城时不停观察着四周百姓的反应,说实话百姓的反应都很平淡,甚至可以用悠闲来形容,这说明他们最少没有经历过兵祸,或者说他们都清楚,不会有任何战争发生。
当然这样的悠闲平淡,还是因为冀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