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走了,临走之前将一丝绸包裹放在了臧霸矮几之上,孙观四人从内帐转出,臧霸掀开了丝绸,果然与四人所料一般,正是都尉之印。
眼前剧县都尉之印章为玛瑙质,正方形状,呈红色,无杂质沙心,鼻钮,印面较大双手捧之,印文盘曲,刻剧县都尉之印章七字。
印章字数最初为四字,自始皇改制,天子之印仍独称为玺后,凡官员印信皆称为印,并定下四字之数,如剧县都尉之印章就只能刻剧县尉印四字,四字印一直到至武帝朝后,因前汉以土德王,而土数为五,故武帝定印文为五字,其不足五字者,加“之”字,或在“印”字下加“章”字以足之,自此官印由四字变为五字,“印章”二字连称也自这一时期开始。
而到了光武帝建立东汉后,因其改汉五行土为火,而火数为七,剧县都尉章便又添二字,这才有了现在众人见到的封泥七字的剧县都尉之印章。
“好一个口舌如簧的王叔治啊!他还真想就拿着一方都尉印章让咱们替他卖命啊,宣高无论如何你也不能答应他!”看着都尉印章昌豨一脸气愤之色:“让咱们兄弟卖命,还不舍得下血本,哪有这等好事,宣高,你且将印章给我,我这就去扔了,谁爱要谁要,反正你不能要!”
臧霸一直想着心事,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苦笑着,道:“人家已经把印章留下了,就算你扔了也没用!”
“这也太气人了,就算还给他没有,大不了咱们到时候出工不出力,这天底下没这样的好事!”吴敦气呼呼的说。
“唉!”臧霸一声长叹,道:“兄弟们,你们之前就在内帐,我和王修说了些什么你们也都听到了,这件事怪不着他。要怪你们也应该怪我,若不是我被他说动,他又怎么会将这方剧县都尉之印章留下。”
四人之中足有三人为之一楞,唯独孙观一对明眸紧紧盯着臧霸。半晌才苦笑一声,道:“莫非宣高当真被这小儒说动心了,为了证明自己真要和袁氏拼个你死我活?可是,宣高啊,你的能耐兄弟们谁人不知。就是这天下人中又有何人不晓,早已闻名于世,又何须去证明自己?”
其他人一听,不停点头,到最后甚至跟着孙观一同鼓噪起来:“宣高,孙老二(孙观)说的对啊,以你的名望,又何须去证明自己?”四人非常激动,也是要说他们几人默默无闻那他们一万个同意,可说臧霸是无名小辈。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几人肯定不认同了。
只有和真正的高手交过手,才能有论断,想当初咱们同黄巾头号猛将管亥交手后自以为天下无匹,甚至连他吕布都未放在眼中,可是那管亥后来到了刘澜帐下,却也不过只当了一个小小部曲督,某前次在开阳与他见面,说了起来,没想到他居然心甘情愿。直到此刻某才知晓,管亥并非是因为黄巾身份不得重用,而是他的能耐在刘澜帐下充其量也就能当个部曲督,能人太多了。
那关羽、张飞、赵云且不去说。便是张颌,在冀州时那可是实权将军,大戟将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可也不过就是个杂号的将军,连实权也没有,你们说我比之那张颌孰高孰低?也难怪老孔融会那般说。
徒听到孔融说刘澜为将将大才。臧霸心中还有些不舒服,可静下心来细细一想,能将这些人都聚在身边而且惟命是从,这还不是将将大才,可他呢,莫说将将大才了,就是将兵大才,也不敢当,他可一直记得当日与那蒋奇对垒的情形,偷袭最后反被冀州军打得灰头土脸的,再加上此人在冀州军就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如何能与四大庭柱之一的张颌相提并论……可知自己若当真追随了刘澜,只怕最多也就混个管亥的角色,甚至连管亥都有所不及。
一想到这,心中的不自信就更加让他想要证明自己,就算不拿文丑,也怎么都要让蒋奇吃次苦头才成!
四人劝服不了臧霸就只能全力支持他,毕竟都是多年的老兄弟,同生共死,既然他下定了决心,就万美元当逃兵的可能,更何况他们几人之中就属臧霸最有头脑,向来都是唯其马首是瞻。
既然宣高打定了主意,那我们兄弟就陪你赴汤蹈火就是了,袁谭文丑虽然有名,可宣高那也不是易于之辈,而且当日与冀州军交过手,虽然战力颇强,可琅琊军那也不是土鸡瓦狗,若非是宣高不愿与冀州兵拼命,当日冀州军想逃走可没那么容易。
“宣高,你就说吧,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简单,我们直奔临淄!”
“直奔临淄?我们在剧县以逸待劳岂不是更好?”
臧霸没有解释,反而反问了孙观一句:“仲台,你说我们是留在剧县等着文丑来攻更好些呢,还是主动去找袁谭的晦气更妙呢?”
“当日是袁谭了,他可是现在冀州军的主将,更是袁绍长子,而那文丑不过袁绍帐下一猛将罢了,如何能与袁谭相提并论……”孙观说着便立时明白了臧霸的意思了,怪不得臧霸执意要上门去找袁谭的晦气呢,这哪是他要一战成名啊,这是要孤注一掷,一战定青州啊。
“看来仲台已经想通了。”
“想通是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