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母祭祀之日,当刘澜一行来到糜家陵墓,却也是一座风景秀美之所,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案山,中有明堂,就算他对风水一说毫无概念之人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赞一声此处却也是一座风水宝地。
糜母并非是独葬,而是与糜父合葬,偌大一座汉白玉墓室和宝顶,观其一隅便可知地宫规模庞大,此时墓碑前正跪着刘澜夫妇二人沉默不语。
夫妇二人祭奠完毕,一旁的丫鬟冬梅正要上前搀扶糜箴,不想却被刘澜伸手阻拦,同时向她摇了摇头,那意思冬梅如何能瞧不出来,分明是姑爷想让小姐多陪老夫人一会儿。
“相公,我想多陪娘亲一会儿。”糜箴没有回头,声音平淡却又带着几分期许道。
刘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棉披风与披风相连在一起的棉帽将其裹的密不透风,但就是如此,还是察觉到糜箴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已进入了冬日,天气就是再好,也是异常寒冷和刺骨。
心中不忍,将糜箴亲手缝制的墨黑披风解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当前日他从糜箴手中接过这件披风时,那双眼睛就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心中更是大赞着糜箴的心灵手巧,毕竟这件披风若是让甄姜缝制的话,那是绝无可能的。
心中的震撼自然不言而喻,毕竟像糜箴这样的富家小姐竟然也擅长女红,这自然让她对这种生活在上层社会的女子发生了一丝改观。
“我不冷。”糜箴拒绝着他的好意,手上更是忙不迭的解下已经披在她身上的披风,想要还给他。可他分明从糜箴的眸子看到了关心,哪里有不冷的样子,微微一笑,拒绝了糜箴的好意,道:“你就披着吧,母亲一直看着你呢,若是见到你着了凉。她定要心疼的。”
糜箴微微一颤,默默的收回了手,将披风再此披在身上,她本有千言万语要对父母言说。可是到了此刻,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直到临走之际,才在心中对母亲说了句,娘亲,孩儿找到了一位疼女儿的好女婿。虽然女儿乃嫁她为妾。
回程的路上,许褚默默来到刘澜身旁,将一张小纸条递到他手中,道:“主公,小沛飞鸽传书。”
刘澜接过纸条,虽然还没有去看信中内容,但他的眉头却是蹙了起来,他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若非要事,徐庶与简雍如何也不会飞鸽传书自己的。既然是飞鸽传书,那一定发生了什么要紧事,问道:“可知发生了何事?”
许褚摇摇头,恭敬的说道:“仲康不敢私下观看。”
刘澜诧异的看了眼许褚,随即满意的点头说道:“仲康,其实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点。”说着却是话锋一转,道:“有时你也无须如此谨慎,仲康的忠诚,我还是信的过的。”
“谢主公信任。”
许褚嘿嘿憨笑一声,却是说道:“但上下有别。仲康绝不敢有所逾越。”
不置可否的一笑,刘澜将小纸条慢慢展开,只见其上写着二个名字,分别是:陶商与臧霸。只这一眼。刘澜的眼中立时便有寒芒闪过,虽然上面什么也没有说,但他已然猜到个大概,将纸条递向许褚,神色平淡的说道:“你也看看,说说你的看法。”
许褚接过纸条。只是略少一眼,便即交还刘澜,神情间有些凝重,正要开口,却又缄默不语,半晌才缓缓说道:“这件事主公更应该去问孙先生。”
刘澜点点头,微笑,道:“但现在我只想听听你的意见。”
刘澜对许褚日渐了解,也对许褚更加刮目相看,他和张飞一样,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般只知嘴里整天喊打喊杀,反而是内明之人,尤其是许褚,每到关键之时更是有珠玑之语,如果拿他们和徐庶这些人比较必然是莽夫,但不可否认他们都有着一颗玲珑之心。
许褚想了想,说道:“那仲康便妄言一二了。”
说完便壮着胆子,道:“若依仲康之见,只需先下手即可。”
“先下手么?”
刘澜口中喃喃,最后却是尴尬一笑,道:“仲康以为在如此紧要时刻,我为何会陪箴儿祭母?”
许褚怔在原地,难道不仅是为了陪夫人祭母?如此想着,却没有鲁莽问出,既然主公如此说,那他必有深意,只可惜以他愚鲁之资,又如何能够猜出事实真相来。想道这里却是挠挠头,尴尬一笑,道:“仲康不知主公深意。”
刘澜与许褚向前方的淄车走去,此时糜箴已经进入车内,正催促着他,但他却好似不觉,只是兀自与许褚走着,听着许褚询问,好似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般,笑道:“你知道山中的大虫如何捕猎吗?”
许褚想了想,但又不知是不是与主公所要表达的含义一样,支吾道:“略知一二,但不知是否与主公所言一般。”
刘澜最喜欢的就是许褚这一点,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绝对不会不懂装懂,笑道:“这山中的大虫捕猎一定是从身后袭击,绝少从正面。”
“仲康还是不明白。”
刘澜拍了拍许褚的肩膀,耐心解释道:“在如此暗流涌动之时,陶商突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