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兄,糜芳,糜子方。
众人来到府前,冬梅搀扶着糜箴下了辇车,后者下车一看到二哥糜芳,便兴高采烈地上前的搀着他的胳膊向刘澜介绍道:“相公,这是家兄糜芳。”
刘澜拱手见礼,朗笑一声道:“二哥。”
“德然公,久仰久仰。”
两人一番寒暄,糜芳将刘澜让进府中,几人稍作休息,便被糜芳延请至宴厅,此时厅内早已摆下丰盛宴席,就等着刘澜这位新姑爷到席开宴,毕竟是富贵官宦之家,席前礼乐难免少不了,不过在刘澜的要求下,这些繁文缛节就都免了,当然若是有孔融这等儒生在。难免又要说我等要以身作则,不然又会以三年不为礼,礼必坏说教了。
刘澜与糜箴占一席,同坐一枰,其他人各占一席。坐着垫,不一时酒菜齐备,只见矮几前菜式丰盛,尤其是一道蟹体肥壮的彤蟹最引人注目。
此彤蟹乃朐县特产,而吃彤蟹更别有一番乐趣。一盘红彤彤的大蟹,伴着一股醉人的鲜味端上几来,待剥壳取螯、剔出蟹黄、酷着食醋姜末吃时,顿觉满口香鲜。
糜箴在他耳畔低声说道:“相公,彤蟹的肉最为细嫩,尤其后脚爪处肉更肥硕,其鲜无比,向有“蟹过无味”之说呢。”说着指了指姜末和食醋道:“而且今日哥哥选用的食醋和姜末都非凡品,相公可一定要多尝尝呢!”
“必须的。”刘澜腆着脸轻笑一声,可目光却移向了这些佐味品上。道:“不就是些姜和醋吗?有什么过人之处?”
“相公不知,这姜末可是产自胶东国大泽山的大姜,不仅价钱昂贵,就是从胶东国运输而来,又要耗费多少,在朐县想要吃到胶东大姜,就是巨富之家舍得买也未必舍得用呢!”
确实是这个理,古代物流又如何能比之后世,而且还是这小小生姜,以巨资购买平日里食用确实可惜。所以往往都是拿来招待贵客,点头赞同:“是啊,这大姜运到朐县,卖的太贵没人能买起。反而不如花小钱买些普通生姜,若是卖的太贱,商贩又要赔钱,这样的鸡肋,确实能看出来你这位哥哥当真心疼你!”
“哪有嘛,是哥哥重视相公你!”糜箴嗲嗲的说。
“你当相公是糊涂鬼?就凭你之前那一番讲解。定是爱吃彤蟹,是你哥哥知道你这只小馋猫爱吃,才特意为你准备的吧,还说重视我?”刘澜莞尔一笑道。
“都一样嘛!”糜箴吐了吐小舌头,哪有半点以为人妇的样子,分明就是‘小盆友’娇俏可爱,道:“相公,这醯(醋)可更难得了,这可是丹徒县所产香醋,传说啊,这香醋可是杜康的儿子黑塔所酿的呢。”
“这倒是头一次听说,说来听听!”刘澜竖起耳朵,好奇的追问道。
“传说啊,杜康酿出了杜康酒,他们一家就搬到了丹徒县,一家人就在城外开了一间小槽坊,以酿酒贩酒为生呢!”
糜箴舌灿莲花的讲着典故,却被刘澜打断道:“说酿醋!”
“讨厌,谁让你催了,这个得从头讲!”糜箴有些不高兴道。
“好,好,你愿从头讲那我就愿意从头听!”刘澜一脸无奈,自然不敢表现出来,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那他们卖酒之后呢,就发明了醋啊?”
“是啊,杜康的儿子黑塔帮他酿酒,在作坊里不管是提水还是搬缸反正什么都干,后来还养了匹黑马,有一天啊,黑塔做完了活计给缸内酒槽加了几桶水,随后兴致勃勃的搬起酒坛子一口气喝了好几斤酒,没想到却喝醉了,没多久,黑塔就醉醺醺的回房睡觉了,突然……”
糜箴惊呼一声,虽然声小,却着实吓了刘澜一跳,心脏砰砰直跳,苦道:“好好说,别一惊一乍的。”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是苦道,又不是讲鬼故事,至于这么神神叨叨?讲的连寒毛都竖起来了,可说了半晌和醋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直接讲醋的事情好不好?可心里就算委屈再大,也不能和小女子计较这个啊,何况她现在兴致如此浓,只得不装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问道:“后来呢?”
“后来啊,黑塔睡着后,就听到耳畔一声震雷,他就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相公你猜怎么着?”糜箴一副考校的目光看向刘澜道。
“怎么着?不会是看到仙人了吧?”刘澜是后来人,自然对古书上说那些神仙志怪的东西看的太多,尤其对那些在河边洗澡,突然一道飞虹入腹就怀上某位大圣人的传闻更是嗤之以鼻,以他想来,多半是她在河边洗澡时被路人窥见并XXOO,然后怀上了野种,那些飞虹入腹什么的,不过是吹捧那些大圣人的不同凡响罢了,骗骗古时愚昧之民还成,想骗现代人,还真难。
“相公真聪明!”糜箴一脸佩服的说道。
我靠,还真蒙对啦?刘澜心中苦笑一声,却听糜箴继续说道:“黑塔醒来之后,看到房内站着一位白发老翁,正笑眯眯的指着大缸对他说:“黑塔,你酿的调味琼浆,已经二十一天了,今日酉时就可以品尝了。”
黑塔正欲再问,谁知老翁已不见,他就大声喊:“仙翁,仙翁!”没想到却把他自己吵惊醒了,这时他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