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三人安排妥当后甄豫告了辞前去通知母亲甄夫人。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小厮前来恭敬道:“夫人请刘先生移步前往花厅一叙。”小厮岁数不大,但却机灵,尤其从小便在甄家耳濡目染自然明白眼前人乃非常之人,不然主母又怎会在花厅相见,所以对他举止间恭恭敬敬,极为殷勤。
“头前带路!”
三人正欲随小厮前去,小厮却突然停步不前,脸上说不出的尴尬,面红耳赤道:“刘先生,这……这……”他心中焦急却又不敢吐露实情,只是站在原地这、这了半天,竟将一张憨直的面庞憋的通红,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
“怎么?”
刘澜看他吞吞吐吐,不高兴道:“有话便说,这又是为何!”
小厮如蒙大赦,吁口气赔着笑脸,道:“夫人说,刘先生一人前往即可!”
“原来如此!”
刘澜转向张、许二人,点头以示不必担心后随他而去。
小厮口中的花厅乃甄府花园中的一所亭榭,一路七拐八绕走了一刻钟方才到达。
花园的面积甚广,里间种植着各色植被,到处都有不知名的名花奇葩互相争艳,仿佛眼前便是花的世界,画的海洋.咕咕的虫鸣声喧嚣入耳,使花园显得格外热闹。
刘澜随着小厮在花园边走边看,远处一片黄槽竹竹林旁正有数位女童嬉戏,有捕蝶的,有摘花的,有站在原地咯咯娇笑的,好不热闹。
只是当看到二人时却皆羞涩地做了鸟兽散,只是瞬间,之前还是喧闹的竹林旁便突然静溢起来。
二人走到后院湖边,只见池塘远处正有一座亭榭,此时家丁却唱了声喏,唯唯退下。而他则独自来到亭前。亭有级,级高数丈,须登级而上方能进得亭去。
抬头看去,却如何能够瞧见亭榭内的情状。不敢冒失上楼,也不知亭榭中是否有人,高声喊道:“甄夫人可在亭中,小子刘澜求见!”
他接连喊了几声,虽然声音不算太高。但却可以肯定厅内若有人的话必定能够听到,只是四周寂静无声,想必厅内无人,毕竟她是丈母娘,哪有丈母娘等女婿的道理,他本想就这么等着,但不知为何却又喊了一声:“夫人既然邀贵客前来,若在亭榭中的话何不出来一见!”
就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到话音刚落却听甄豫的声音响起道:“刘县君,快上来吧!”
与此同时,一个温声细语的女声响起道:“贵客?一个小小的襄平令。哼哼,若是你去寻常百姓家或许能称的上是贵客,但在我甄府恐怕未必!”女子的声音虽然温柔甜美,但怪声怪气的说出来却让他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此行果然也不会顺利。
刘澜方才第一声喊时,甄豫本要回应,却被母亲阻拦,她本意是要先晾一晾刘澜,灭一灭他的锐气,给他来个下马威。不想听他自称是贵客,还让她出来相见,心中有气,遂让甄豫唤他进亭。想要见一见这自大的襄平令到底是何模样,能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拐走。
看来甄夫人对我的态度很差啊!不过他此行就是来投石问路的,也没指望能有所收获,轻笑一声进入了湖边亭榭之中。亭中有一方石台,石台上首石墩上正坐着一位气质非凡的女子,而甄豫则侍立其后。
刘澜边向亭内走去。边偷眼打量石墩上的妇人,她脸上蒙着面纱,朦朦胧胧很难看清面貌,但从眉目间依然可以让他肯定眼前人定是个美艳尤物,虽然女人眼角已有了鱼尾纹,但她的皮肤依旧白皙,宛若待字阁中的少女一般。
甄豫等刘澜进来后边客气拱手边说道:“刘县君,这便是家母!”
既然是甄夫人相邀如何猜不出她的身份,只是刘澜没想到甄夫人竟如此年轻,在他心里她应该是一位宛如‘佘太君’一般的老婆婆,却怎能料到是位风韵犹的徐娘,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向她作揖施礼。
趁着刘澜施礼间甄夫人移目望去,眼前人并非如想象一般是那种翩翩佳公子,浊世美少年,反而是一位粗犷英武的男子,面如冠玉留着山羊须,一对鹰眸里一不小心便会流露出‘狡狯’的目光。
若论让甄夫人有些印象的地方,却是他的颀长双手,她敢确定这是他见过最长的一双手,并未还礼,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便是刘澜?不知刘县君来我中山甄家所为何事?”
“正是区区不才。”刘澜站在一旁,恭恭敬敬,老丈人嘛,装也得装个样子,回道:“小子前来中山,不为它求,乃为甄府一人而来!”瞧得出甄夫人对他有极大的成见,不用问肯定是因为他和甄姜的关系,既然如此,委婉向甄夫人提及倒不如大胆将事实做成,未必没有机会,不然话还未说就要被撵出府去了?
甄夫人微微诧异,像刘澜这样宦海为官数载之人必然会旁敲侧引,没想到却出人意料地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立时打乱了她的步骤,脸色微变,道:“不知刘县君为我甄府何人而来,我甄家家业小,怕进不了县君的眼,刘县君还是莫要拿老妇开心才好!”
刘澜缓缓摇头,道:“小子怎敢拿夫人开心,小子前来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