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前方又出现了白波军,子直正率军激战。”
怎么可能,前面怎么可能再出现白波军?不得不说这真的出乎他的预料,白波军的难缠程度绝对超过了他的预期,眼神深邃地看着仕仁:“关羽现在过去没有?”
“过去了。”仕仁犹豫了下,哭丧着脸:“可是白波军太多了。”
后军不能撤,随时要防御可能出现的追兵,看了眼身边的人,说:“你,你, 你们现在 带五百人到前面帮张正。”
带五百人前去,那司马身边就不到三百人的亲卫队了,尤其是被点名的张飞更是眼神一滞,嚷道:“司马,万一白波军杀上来,连你也要陷入到危险中了,不行,决不能调走这么多人。”
“张翼德,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我让你带就带。”
“司马,要带走五百龙骑,可以,但你一定要把俺留下。”
“你们都听好,我一个人留在这里足够了,现在关键的是要帮张正杀出一条生路出来,如果他哪有什么危险,你们觉得留在这里的我就能安全了?”司马变得极为严肃,一板一眼的说:“只有尽快杀出一条血路,我才是真安全!听到了没有,还不快走!!”
众人心中齐齐叹口气,知道司马说的不错,如果前面被白波军堵住,别说是了,就是司马也危险了,张飞没有继续坚持,二话不说率先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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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寂寥,皓月当空。
前路行军的龙骑军忽然停了下来,张正怒气冲冲的上前,咆哮道:“为什么不走了,为什么不走了?”好脾气的张正发了脾气,龙骑军没人不是静若寒蝉的,一个个心惊胆战的说前路被阻了,有大片蒺藜。
蒺藜?张正第一时间就要以为是白波军再次设伏。刚要提醒大家戒备,就听一边的龙骑军低声,道:“不是铁蒺藜。”
呼,松了口气的张正真被吓了一跳。得知是虚惊一场,当即没好气的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点清理。”
“诺。”
蒺藜这东西虽然小,但却锋利的很,一碰就伤。如果战马有蹄铁还好,可现在还没有蹄铁,一下子就伤了三四匹马,伤了马的几人得令之后,几人立时点燃了火把,寻找蒺藜,可不想他们刚点燃了火把,转身的张正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时惊呼起来:“谁让你们点火的,快熄灭。快熄灭。”
几人没来由的被张正训斥了两回,闷闷不乐,招谁惹谁了,不点燃火把怎么去找蒺藜啊,不情不愿的灭火,可就在这时,异变徒生,只听两侧瞬间响起了无数破口声响, “嗖”“嗖”“嗖”不绝于耳,张正大惊失色。他一直小心戒备,就怕遇到这样的情况,可没想到白波军还真用了蒺藜混肴视听,他急忙大喊防御防御。可是白波军的箭矢已经如密雨般射向了龙骑军,只是瞬间,点燃火把的四人便被射杀,而大喊防御的张正也没有幸免,连中数箭,生命在快速消逝。张正凄惨惨的笑着,他的孩子还没有见到,还有他手中握着的百胜刀,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能够坦然面对死亡,可在这一刻,心中除了遗憾还是遗憾。
中军的关羽听到异响,快速率军杀来,但见到他时,他只说了句云长,把百胜刀交给我的孩子,还有,还有,不要让司马为我报仇,撤,快撤。”
张正就这么死了,关羽狠狠抽着自己嘴巴子,呢喃着说,梦,这是梦,快醒来,快让我醒来,可是在梦境里,扇在脸上的耳光为何如此痛,让人肝肠寸断,张正走了,就这么走了,前一刻他还和大家有说有笑,可现在他却与世长辞,见惯了生死的关羽眼圈红了,但没有哭,但泪水还是忍不住的流泪下来,关羽,和张正一样沉稳的男人在这一刻仰天嘶声大吼,只有这样,眼泪才不会落下,只有这样泪水才会倒流,只是这幅模样确实如此的凄凉,甚至在这一刻连圆月都躲进了铅云中不肯露头,不忍见这人世间生死离别的一幕。
关羽抱着张正站了起来,把他放在自己的马背上,牵着马,对那已经开始冰冷的尸体轻声说:“子直,我带你回家,回家……”
白波军射杀了足足百十多人,随着关羽的赶来并接管了指挥权后开始发起了猛烈的反击,龙骑军们发出了响彻云霄的凄厉喊声,还有那报仇的喝声,可是此时此刻,只有那悲 伤的哭声才是回荡在浩渺长空中唯一的声音。
杀戮,占据人数优势,又身处暗处的白波军没想到龙骑军的反击是如此的恐怖,张飞来了,李翔来了,武恪来了,梁大来了,闫志来了,吉康也来了,看着浑身浴血的关羽,他们震惊于为何不去突围而是在这里与白波军纠缠厮杀,可是随后,他们便发现了不对劲,一个个眼珠立时变成了赤红色,几乎要喷出血来。
可是血终归没有喷出来,但是眼泪却落了下来,没人在去质疑关羽的决定,因为此刻他们如同关羽一样开始杀戮,手中的兵刃舞动如风,与血花满天飘舞的,是泪花。
多少年的兄弟,多少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正哥的儿子才出生啊,他至今连儿子的面都没有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