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缓慢行进的程远志并不是怕了刘澜而是得到了最新的消息所以他才会放慢了脚步,老古那里如火如荼不到一个月就纠集起了五万人马,这还不算昌平、军都、安次三县的党徒,如果把这三地加起来起码就有十余万人马了,在加上代郡、上谷郡、渔阳郡三方小帅,他那里最少有二十几万人马,你说这样的消息好还是不好?
听起来很好,因为天师的幽州战略算是大获成功,但又不好,对立志当上幽州一方大渠帅的程远志来说他不想为他人作嫁衣,因为他奉命前来时想的就是要在幽州立足,可显然他的两万人马在此时古熊虎的眼里就是个屁,甚至连屁都不如。想想就来气,前不久还对自个儿卑躬屈膝这才多久就开始目中无人了,之前是一口一个请,现在呢?直接改命令口吻了,你说程远志能不火大?
“他派来的人还说什么了?”
“除了催咱们急行,就没别的了。”白黍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急行,急行个球,让老子快些去见他古熊虎小人得志的嘴脸吗?”程志远破口大骂,肝火嗖嗖的不断燃烧着,
“那就缓行吧,等他们在幽州吃几次亏,古熊虎就该来求渠帅您了。”
程远志冷哼了一声:“没那么简单,若连现在的古熊虎都要吃亏,咱们还过去干嘛,找死?好不容易拉扯起来的队伍让那该死的邓茂折了近万人,我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兄弟全葬送在幽州。”
“那怎么办?撤回冀州,可这更不行了,天师那里要动怒的。”
“那就拖着,观望观望形势,至于古熊虎那里先应付着就说汉军守着易水一时半刻无法过去,看看他那里的情况如何,是胜还是折损在做定论吧,当然了,要是能等到他那里和汉军拼个两败俱伤的消息,那咱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白黍子对渠帅这条缓兵之计甚是佩服,赞同道:“渠帅说的不错,很明显易水畔的汉军刘澜并没有要主动出击,只是在防咱们,既然他们不敢来,咱们不愿打,那就这么拖着,拖到古熊虎那边有了消息,咱们再来个一锅端,到时候整个幽州不就都是您渠帅的了?”
程远志恨恨的说:“他娘的,跑了几百里从冀州到幽州还损失了万人,不管最后谁当了幽州这一方的大渠帅老子都认,但就是不能便宜了他古熊虎。”
三日后一直拖在易水南岸的黄巾大营迎来了从广阳而来的使者,使者很谦卑,但说到为何事而来时却希望程远志能够屏退众人,程远志依之,密语不到一刻钟一脸喜色的程远志便大步流星跨出了营门,命令大军向易水北岸发动猛烈进攻。
副帅白黍子不知渠帅为何会妥协放弃拖延而选择进攻,程远志大笑着说古熊虎死了,这使者是信任的渠帅派来的,虽然他与新帅没什么交情,甚至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但从信使的语气和提起新帅对自己的尊敬时却让程远志十分受用,而最重要的一点却是这位会做人的新帅放出话来未来拿下幽州,涿郡这一方渠帅就是他程远志的,而为了表示诚意更是派出了三波黄巾军前来助拳助他攻打涿郡,这让程远志大喜过望,能不第一时间选择进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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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澜接到黄巾军渡河强攻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布置防守,徐阿泰和关羽来到他身边希望从上游趟河绕道黄巾蛾贼屁股后面狠狠打一下这个提议很好,但刘澜却苦笑着说办法是好办法,可惜没有更多的兵力去包抄,无奈作罢,徐阿泰和关羽长叹一声,力所不逮非人力可阻,不然定要让黄巾蛾贼大败而归。
只是当二人正要离开的时候刘澜却突然叫停了两人,有些担心的说咱们能想到饶河而来包抄背后黄巾蛾贼未必想不到,派出探马在上游下游给我盯死了,严防黄巾蛾贼分兵。
二人应诺而退,组织斥候探听消息,就在这时,易水对岸低沉的牛角号声不期在天际间“呜呜”响了起来,号角声悠长而激昂,这一刻已经列阵的汉军全都深吸了一口气。
汉军在易水河畔构起了一桩藩篱,司马就站在他们排列的队列前,神骏的小马驹好似也知道即将要展开一场生死战,不停地振鬣嘶鸣,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似的,刘澜抚着它的马鬃三几下让它安静了下来,然后眺望易水南岸的河床,此刻黑色的平原上出现了越来越多头裹黄布的身影,不疾不徐,远远看上去就象易水翻起的**汹涌浩瀚,起伏之间,发出震耳轰鸣般的滔天声浪,此起彼伏,气势磅礴,好像能将天地万物全部击毁一样。
刘澜面无表情,望着河床开始渡水的巨大浪潮,隐隐间好像能够隐约听道: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黄巾军不仅搭起了简易的浮桥,桥柱由人来抗,但更多的人却是涉水而过,要知道北方的雨季是在夏天七八月份,如果是那时蛾贼休想涉水而过,可如今易水渡口并不能阻止他们的步伐,但天气的因素还是存在的,要知道四月份的天气在北方还是有几分寒意料峭的,再加上他们衣衫单薄朔风一吹更加的寒意刺骨了但这样的冰寒却无法阻止他们心中正燃烧起的那团烈火,一个个双眸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