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零伤亡,张正等人忙着为百姓解缚,而刘澜则拾取着战场的收获,鲜卑马刀都是普通货色,与他手中的那把下品佰长马刀没法比,但完好无损的箭矢却是现在最为短缺的物资。而且鲜卑箭矢制作工艺比较简陋,一枝箭矢最多使用一两次就会报废,极为稀缺,是以缴获这二十多囊、四百多枝箭矢真算得上是久旱逢甘霖了。
但就在他将最后一囊箭矢收起时,耳旁突然响起一道拉动弓弦声响,一箭朝他飞来,虽然突然,但他反应够快,原本致命的一箭只射中了肩窝。
“小心!还有鲜卑人!”
顾不得伤势,刘澜朝张正几人大吼一声的同时就地一滚,滚到一颗柏树之后,方才一箭足足让刘澜飞出了几十米,这等威力偷袭之人绝非易于之辈!对着远处的张正几人又喊,道:“你们先撤,我来掩护,这是个棘手的人物!很可能是鲜卑千长!”
话声刚落,只见那堆篝火旁的柏树上一道黑影一跃而下,同时一枝箭矢如奔雷一般迅速射入人群。
“小心!”
刘澜的提醒并没有阻止惨剧的发生,眼睁睁的看着那枝箭矢射入人群,射中了吉康!而那人与吉康的距离最少有百步,而以他现在的能力,最多只能射到七十步开外!
他的心已经彻底沉到了谷底,不能再有片刻的耽搁了,不然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要惨死在鲜卑千长的手下!
“司马,让安平他们带着百姓先走,我们留下来帮你!”从快速撤离的人群中传来一道喊声,不用分辨他也知道是赵洪。
同时张正的喊声也响起,道:“司马,如果只是他一人,我们人多还能吃了亏?就算还有其他鲜卑人,大家一起留下也好有个照应!”
如果刘澜猜测不错的话,对面最少也是千长级别的鲜卑人,实力强横对上佰长都会吃力对上这样的人物恐怕立时就会变成一具躺尸。
而且千长身边还有没有其余鲜卑人存在?这一切绝对是重中之重,所以赵洪提出的建议虽然可以分担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可若这样一来,那千长必然不会直面众人,而是以箭术选择游击。
刘澜不敢让大家伙冒险,在听到赵苞那感天动地的故事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是他们的司马,那就绝对不能将他们置于险地,即使涉险,也应该是他来,更何况他们在他心中是同袍,更是朋友。
正因如此,他最终拒绝了赵洪和张正的提议:“听命令,管好自己,更要照顾好百姓,回到中午落脚的地方,这个千长交由我来对付就好!”
大家在这一瞬间都微微楞了,赵洪更是激动的喊道:“司马,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要将自己一个人至于险地?难道你认为就只有你才能去面对危险,而我们就没有这样的勇气?既然司马要留下,我赵洪也跟您一起留下!”
刘澜表情变得异常复杂,他越来越喜欢这个比他小了几岁的年轻人了,可越是这样越不能让他留下来,寒声道:“我知道你有勇气,但现在你快点给我滚回去知道吗,实话告诉你,不是我不想你留下来,是你留下来也不会帮到我,明白吗?你只会拖累我!”
赵洪怔住了。我只会拖累司马?我不会帮到司马?心里难受极了,心中最珍视的司马竟然说出了这番话让他的心好似被刀搅一样。
不知怎地,泪水再也难以控制的流下,哽咽的说:“司马,为什么?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你不是说我们是同袍吗?既然是同袍,我就有成为您挡箭牌的觉悟,让我留下吧~~~~”
“赵苞!还记得你赵苞吗?赵洪?难道你不明白现在谁才是最重要的?是这些百姓而不是我!如果你有成为我挡箭牌的觉悟,那就更该先替百姓挡下鲜卑人的箭头!”
刘澜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黑暗中的人群,一字一顿的说:“相信我,我有办法搞定对面的鲜卑人!”
“司马……”赵洪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重重的点头说:“司马,我明白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鲁莽!”
“好的!”
刘澜感动的回了一声,这样的感觉如沐春风,好似一口烈酒下肚,心里暖暖的,很舒心!
在他的强迫下,众人快速消失在远方,但那不时回头的身影,心中却始终有根神经牵挂在交锋的战场中!
赵洪一步三回头,即使到了中午休息的湖泊处也依然守在密林前,时刻牵挂着司马,目光遥望着远方,喃喃自语说,司马,你一定要安全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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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没要了他的命?鲜卑箭手并没有贸然去追那群逃离的猎物,而是玩味的看向躲在树后的刘澜,这世上能躲过他这一箭而不死者寥寥无几,但眼前人却做到了,这一表现让他对后者提起了浓厚的兴趣。
“你是什么人?”
“竟然会说鲜卑话?有意思,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我是要你命的人!”刘澜刚才那一声喊只不过是要辨清鲜卑人的准确方位罢了,在他回答的同一时间已张好弓的他纵身一跃而出,箭矢嗖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