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延伯本就是心高气傲的人,之前连战连胜更是让他自我膨胀的不行,崔延伯觉得自己不是不能接受失败,只是他实在不能接受被一个十几岁的娃娃给打败了,愤恨不已的崔延伯立即找到萧宝夤请求夜袭义军大营。
“我军新败士气低迷,哪有再战之力啊!”萧宝夤叹息道,经此一役这位气度优雅的贵族也高贵不起来了,此时正耷拉个脑袋在那发呆。
“兵者诡道也,他们大军新胜哪能想到我们会立即偷袭,此役若成今天的损失一下子就能回来,我愿立下军令状!”崔延伯早就打定主意,如果萧宝夤不同意,他就趁夜带着自己本部兵马独自出击。
“如今恐怕士兵都不愿出战了,太勉强的话小心引起士兵哗变!”此役卢祖迁的旧部伤亡最多,夜袭一事他当然是一百个不同意。
“卢大人就算想去,你的兵我也不会带,我只带我本部兵马即可!”崔延伯沉声说道,义军进攻的时候刻意躲开了作战凶悍的崔延伯部,崔延伯后来虽然断后,但他的本部人马却也是损失最少的。
萧宝夤知道崔延伯肯定劝不住,而且萧宝夤也觉得值得冒险一搏,他不但同意崔延伯夜袭,还拿出钱财犒赏出征的将士,鼓励军队士气。
一个部队的精神气和作战方式都与主将的性格是离不开的,比如卢祖迁的部队就都如软绵绵的柿子一样,谁想捏下都能捏的动,但以悍勇著称的崔延伯所部却是一支打起仗来嗷嗷叫的强军,之前崔延伯带着几千兵马就敢向莫折天生的十万大军叫阵,可见这支部队的强悍程度。
早上的大败对他们影响还真不大,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不怕死的狠角色,对挫败本就没太在意,士气也并没有多少影响,等见到赏赐的财物之后,他们的军心更是稳得不行,一个个已经兴奋得摩拳擦掌起来。
今夜月色暗淡,到确实是一个偷香,哦,偷袭的好天气,崔延伯部队人衔枚马裹蹄,已经悄悄杀到义军营外,只见义军大帐中灯火通明,不是还时不时传来交杯碰盏的声音,人家有酒有肉自己却喝着西北风,崔延伯手下将士见此情景更是恨得咬牙。
崔延伯见军心可用也不废话,立即下令冲杀进去,他本人更是提起大刀直奔帅帐,看样子是准备来一个斩首计划,义军主帅虽是万俟丑奴,不过崔延伯最想杀的却是那名令他有些狼狈的小将。
崔延伯一路冲杀直到中军大帐都不成遇到半点阻拦,心里顿觉不妙,他撩开主帅大帐,进去发现里面竟立了一块木牌,上面用颜体书法写了几个气势磅礴的大字——崔延伯被擒于此。
崔延伯见了气得眼眶欲裂,一刀就砍断了木牌,他立即冲出营帐大喝道:“中计了,撤退!”
突然一声梆子响,万俟丑奴和宿勤明达分别从左右杀出,立即将崔延伯部围困起来,崔延伯仗着自己武艺高强,一柄大刀上下翻飞竟然被他生生杀出条血路跑了出去。
杀出重围后崔延伯回头一看,自己人马所剩不过千余,他心里仿佛滴血一般,但此时也顾不上太多,只好继续逃命,刚行了不远却听又是一声梆子响,万俟道洛和尉迟菩萨二人突然杀出,立即将崔延伯所部再次团团围住。
崔延伯见此也是拼了老命,只见他刀法大开大阖,根本不顾防守,直接向着万俟道洛二人杀了过去。
万俟道洛和尉迟菩萨本就不是崔延伯对手,再对方拼了命后更是被杀得连连后退,崔延伯看准时机,一招逼退二将之后立即又逃了出去。
逃出不远后他才发现自己不止身上多处受伤,连胯下坐骑也是伤痕累累,崔延伯心疼的摸了摸坐骑的鬃毛叹道:“一世英名全毁了,带来的部将也都没了,我活着还有何用!”崔延伯说罢拔出佩剑架在了脖子上,看那架势分明是准备拔剑自刎了。
“哈哈哈!堂堂七尺男儿刚刚受点挫就自杀,啧啧,就这样还是朝廷名将呢,怪不得朝廷打仗这么战五渣!”陈宇带着人马埋伏起来,本来准备截杀崔延伯,却想不到这位猛将兄竟然心灰意冷想自杀了,便忍不住出来调侃了下。
崔延伯被陈宇说的老脸一红,反而不好意思下手了,崔延伯平复了下心情才道,“刚才还纳闷为何不见你截杀我,原来你这小子竟然在这等着呢,你年纪轻轻武艺却这么高,胡琛手下什么时候有你这号人物的!”
“在下陈宇,我本隶属于破六韩拔陵大人麾下,这次乃是友情客串而来!”陈宇笑着解释道。
“原来你就是那个行刺元彧的人,你如此功夫就然没能杀死元彧,看来行刺一事果然蹊跷啊,你的大名我到是听过,不过我崔延伯顶天立地,是绝不会投降叛军的!”崔彦伯义正言辞的吼道。
“噗嗤!”陈宇一下子就笑了出来,随后更是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看得一旁得崔延伯脸色也是一会青一会绿的好不精彩。
“小子你笑什么呢!”崔延伯怒道。
“我笑你这人忒会自作多情了,我什么时候说要招降你了,我是来看你自杀的,你倒是快点啊,你自杀之后我就可以撤兵回去睡觉了!”陈宇一副你别磨磨蹭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