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寒,你觉得你有几分胜算?”
萧莜白眯眼盯了下我流血的左手腕,然后目光一转,将视线又落在站在我身前的非寒表哥身前。
声音冷如寒冰,透着股渗人的杀意。
“抓紧我。”
突然身前的非寒表哥向我伸过手,他仍是背对着我,双眼与树下萧莜白对视,我低头看了眼伸在我面前的手,然后看了看仍在流着血的左手腕,戏都演到这个份上,血也流了一碗多,要是再反悔也太可惜了吧?
右手松开非寒表哥的衣袖,然后在身子失去平衡开始左晃右晃时,立刻将右手搭到非寒表哥伸到背后的手上,等我的手一搭上非寒表哥的手,一阵风声巨烈在耳边响起,我的双脚脱离了脚下那摇摇欲坠的拇指细的树枝。
风声中夹杂着非寒表哥冷淡的嗓音:“萧莜白,要想知道我把她带去了哪儿,问谷雪便可知。我等着你带她来与我交换。”
身子腾空的瞬间,我的心脏蓦地失控的停顿了下,吓得我立刻不顾左手腕还在流血,左手使力的敲向心口,只敲了两下,心脏立刻又恢复了跳动。
我长吁一口气,这不是自己的终不是自己的,稍有一个不如意就罢工给我看,抬头看着眼前快速变化的风景心中蓦地闪过一抹惊疑,这不是去仙殿的路?
“表妹你再不把手腕包上,离归西就不远了……”
我无力的垂着左手腕怔怔地打量着眼前昏暗的山洞,“这里是哪?我们为什么不回仙殿?那里至少还有不少守卫能够阻挡一会儿萧莜白。”
非寒表哥将一块白色手绢塞进我的手中,盯了一下我左手腕上的伤口,哑声道:“你还是先把伤口包上吧。对不起,刚才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件事。”
“确定什么事?萧莜白到底在不在乎我?”
我收回打量这个昏暗山洞的视线,一边用非寒表哥塞来的白手绢缠着左手腕上的伤口,一边咧嘴苦笑:“其实,这事情一直都很明显不是吗?表哥你以前不是早都劝过我吗?”
“唉。”
耳畔传来他长长的叹气声,我包好手腕,抬头看他,只见此时非寒表哥背对着我望着比山洞要亮许多的山洞口,久久没有说话。
“咳!”我轻咳了一声,他才转过身坐到我对面的石头上,然后手里把玩着那把匕首很是眼熟,仔细一看,竟是那时强塞进我手中的匕首。
“当日你若是听了我的话,不去招惹赵长青就好了。”
非寒表哥猛地握紧匕首,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我怔了下,笑道:“不招惹他,萧莜白就会放过我了?”
刚笑了一半,嘴角还没咧全,一阵冷风从洞口刮进来,我猛地打了个寒颤,紧紧环住自己的胳膊,左右打量了下昏暗的山洞。
话说表哥他带我来的这个山洞是什么地方啊?
怎么比地府还要阴冷?
今天为了参加秋蝶的婚礼,我特意选择了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穿法,只穿了一件能使我这个生了孩子后还未恢复的身体精干不少的薄衣,原本只想等结束了很快就能回地府了,谁知我却连一口酒席都没有入口,还被放了那么多血。
突然又一阵冷风从洞口刮来,我蓦地更紧地环住自己,牙齿被冻得不由得打架,说话都有些颤抖:“表、表哥,我们现在能不能生点火呢?我想我应该是失血有点多,现在脸都快要冻僵了。”
我一边抖着身体,一边期待地望着坐在我对面的非寒表哥。
非寒表哥没有说话,从他那黑漆漆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从他望向我的明亮黑眸中,我看见自己面色因为失血腊白吓人,而我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也因为刚才非寒表哥带我从秋蝶府中逃出时太过急促而凌乱不堪,我无辜地眨了眨眼,此刻我这个样子还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啊。
“……”
等了一会儿,非寒表哥仍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眉头开始紧皱。
“好吧,你一直不说话也就是不能?”
我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先是左手搓了搓右胳膊,右手搓了搓左胳膊,再双手搓了搓双腿,感到还是不管用,冷气嗖嗖地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
最终只能无奈地放弃,向坐在对面的表哥耸耸肩膀:“那我们聊聊天吧,正好转移下我的注意力,或许我就不觉得自己快要冻僵了。”
说完我用自己的双臂环住自己的身子,然后缩成一团,将自己缩成一个圆溜溜的汤圆时,才发现这样自己稍微暖和了一点。
等到牙齿打架没有那么厉害,嘴唇也没有那么木时,我才抬起一点下巴,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非寒表哥:“表哥,现在天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何你连仙殿都不敢回了?还有萧莜白为什么要囚禁你?”
虽然天帝不在了,但非寒表哥再怎么说也是一界之君,萧莜白还不至于明目张胆地囚禁非寒表哥而贸然与整个仙界作对。
而且从今天萧莜白抱着我在天界上空掠过时那些仙婢语气中就能听出,她们并无与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