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叫什么医生,我要回地府!”
气氛有一丝微恙的异常,我的心脏跳得有些快,快要跳出了胸膛,季流溪按在我肩膀上的手微微使力将我按回床上。
我侧过头看着对我微笑的季流溪和站在一旁至今头也不敢抬的孟婆。
再串起刚才季流溪与孟婆的争吵内容,连带此刻的情况,我猛地想通了什么。
“孟婆你骗我!”
猛地就要坐起身,肩膀上一痛,我又摔躺回床上,季流溪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凡,你生病了,现在必须好好休息,哪里也不要去。”
“为什么!季流溪你想要干什么?我要回地府!”
“回什么地府!”季流溪的手猛地伸到我的衣襟处,我吓得立刻抬手捏着自己的衣襟,他要干什么!
季流溪却不费吹灰之力拉开我的手,然后揭开我盖到脖子的衣襟,指尖触着我脖子上一道结了痂的疤痕,声音冰冷的道:“他这么不珍惜你,你为什么还要回去?很疼吧?”
在他的指尖触到脖子上的伤口时,我背脊一僵,猛地打了个激灵,这个伤口是那晚萧莜白发疯吸我血时咬下的。
“季流溪你脑子有病吧?你哪里看出萧莜白不珍惜我了?我们这叫夫妻情趣懂吗?”
一把拨开季流溪的手,嫌恶的用袖子擦了擦他碰到的地方,然后抬头恶狠狠瞪向季流溪黑如炭的俊颜,“我不管你们在搞什么鬼!现在立刻马上送我回地府!不送也行,让开,我自己走!”
“小凡,我也是想要救你才……”
“你闭嘴!少拿救我说事!”
我转头瞪了一眼站在季流溪旁边的孟婆,她正不知所措的搓着手向我解释,我要不是被季流溪的手按在肩膀上动弹不得,早都跳起来戳着她的心窝问她,心寒不心寒!
“亏我这么相信你!你却这么骗我!难怪你的易容术这么厉害!是不是那个红袭教的!其实季流溪根本没有拦着你不让你进人君府吧?”
“我、我……”
孟婆被我质问的头越来越低,然后身前的衣角都快要被她的手绞断了,随着她的脑袋越来越低,我的心也越来越凉,她没有反对,而是默认了。
“你根本不是回去看我,而是早已跟季流溪商量好,想要把我带离地府吧!”
转过头,不再看孟婆,眼睛盯着头顶淡粉的床帐,我何必再问呢,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孟婆因为季流溪背叛了萧莜白。
我侧过头看着肩膀上那只强有力的手,然后视线顺着那只按在我肩膀上的手的手腕再到胳膊再到肩膀最后是季流溪那张面色发黑的脸。
“流溪哥哥!”
我能感觉到季流溪按在我肩膀上的手一颤,我的眼睛一动不动望进他的眼睛,耳边听到自己有气无力的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想救你。”
季流溪按在我肩膀上的手一紧,就似我是他的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般,肩胛骨似要被他捏断,但是我不能喊,死咬住嘴唇,一声痛呼也不让自己发出。
“我就只是想要救你。”
季流溪痛苦的俯下身子,眼里闪过一抹悲伤,但那抹悲伤来得快也去得快,很快又恢复正常,他的脸悬在我的面前,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弧度,似笑似哭,让我全身发冷,“你、你想干什么?”
“小凡,你知道吗?医生说你这里……”说着季流溪的手朝我的心口指去,我吓得想要躲开他的手,但他的另一只手却强硬的按在我的肩膀上,让我动弹不得,只能让他的手指戳了几下我的心口。
他是想说我的心脏有问题吧?
其实早在刚离开地府到达那个树林时,我就知道自己的心脏不太对,那时只是跑了一段路而已,我的心脏已多次停跳或跳快跳慢,没个正常的规律。
“你的这里没有心脏!没有心脏!都是假的!假的!”
“啊!疼!”
猛地季流溪狠狠的戳了下我的心口,我措不及防,心脏猛地揪在一起,整个人疼得缩成一团。
手蓦地拍开季流溪的手,一把捂着心口,然后抬头睁着发红的眼睛瞪着季流溪,咬牙切齿道:“你胡说什么!我这里怎么会没有心脏呢!呼!好疼!……不然我现在的心疼是疼假的啊!”
“对!假的!假的!小凡,你的心脏被人挖走了!”
季流溪猛地抓着我的肩膀将我从床上拽了起来,然后一把将我抱进他的怀里,“假的!假的!”
我吃惊的喘不过气,心脏被挖走了?怎么可能?那此刻在我胸中跳动的又是什么?
“你、你开什么玩笑儿?我现在可是鬼后啊!谁有那个胆子挖我的心脏啊!快松开我!”
伸手抓着季流溪的胳膊将他从我的身上拽开,而刚才季流溪趴过的肩膀上湿乎乎的,有些难受,我胸口有些发闷。
若真是开玩笑,开到把自己开哭了,这个玩笑可就有些不好笑了。
刻意忽略掉季流溪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抬手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