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站在这里,不再向前一步,这总行了吧?”
我扶着脚后退几步,站在距离牢房三米远的地方,对着跪在地上的鬼差说:“即使她的胳膊全伸出来,也不可能探到这里来,这你总放心了吧?我就跟她说几句话,你放心,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鬼差听完我的话,连忙向我磕了几个头,“小的这就退下,只求鬼后您能遵守与小的之间的约定,小的全家老小的命全都攥在鬼后您的手中了。”
“你刚把堂堂鬼后锁在牢房里,我可有为难你?你就放心吧,我就只是跟她说两句话而已。退下吧。”
“是,小的这就退下。”
鬼差一得到了我的承诺,感激地又向我磕了几个头,才起身退下。
这时我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斜坐在牢房内的猎鬼师,她满头散发,模样憔悴,双手向我伸着,嘴里依旧喃喃自语着什么。
离近了,我才听清,她仍是说着救她之类的话。
我很是奇怪,刺杀鬼君这样的罪,萧莜白竟然只是将她锁在这里,并没有杀她?
而且来了地牢这么多次,都没有在这里见过她,那时她又是在哪?而现在怎么又会出现?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巧到我又有些胡思乱想了。
“你想要见你的主上对不对?”
铁链立刻被她拉扯得叮叮当当作响,我伸手握住她伸向我的手,然后手被她紧紧攥在手里,犹如我就是她最后一棵救命稻草般,她下了死力气,死死的攥着我的手。
我皱眉忍着手上的疼痛,因为她太过用力,我总有一种手骨就要被她捏碎了的错觉。
“让我见他……让我见他一面……就一面……求你……”
她虚弱地将脑袋靠在一排生着铁锈的铁柱上,然后脸半侧向我,声音虚弱的哀求道,“我只要再见他一面,让我死也行。”
“你不要这么想,或许很快鬼君就放了你呢?你当时是因为怨鬼的事不满才来地府刺杀鬼君的,而且好在并没有刺伤鬼君,这些鬼君也都知道,或许他也只是稍微惩戒你一番,等到事情淡了,便放你离开呢?”
“真的吗?”
她脑袋轻轻磕了几下铁柱,然后用一种苦笑似的表情抬头看着我,“真的会放了我吗?”
说出这句话后,她扑哧一声笑了,笑得肩膀连同与我交握在一起的手一起颤抖,我不解地看着她如此诡异的反应。
“怎么了?”
难道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鬼君要是真能放了我就好了。”
说着她松开我的手,手中的铁链叮叮作响,脸上的表情透着绝望,然后低头摇了摇脑袋,“他为什么不来救我?他说他会来救我的。我撑了这么久,撑得好累啊。”
那只伤痕累累的手猛地攀着铁柱,空气中立刻传来刺耳的叮当声,那道缠着她手腕的沉重铁链撞在铁柱上,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让我本能的伸手捂住耳朵。
她一点一点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然后双眼黯然失色,没有一丝光亮,“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不来救我?他说过会来救我的?可是为什么我等了这么久他都还不来?”
点点晶莹的泪珠从她长长的睫毛上滚落下来,我侧过头,避开她的空洞的目光。
我知道她在等谁,她等得是我那个名义上的舅舅,猎鬼师的主上。
我不忍心告诉她,她等着的那个人,曾经来过地府,却不是来救她,反而是让我给幽暗林主送什么巨蟒内胆,从头到尾也没有说过关于她的事。
“他让我毫无保留的相信他,还说他一定会来这里救我。”
“我一直相信他,相信他会救我,无论受多少苦,挨多少打,我都忍着,因为他说他会来救我。”
“但现在我快要撑不住了,你知道那些鬼差为什么不打我了吗?呵呵?”
牢内的女人突然轻笑一声,抬眼看着我,眼里恢复了些许神采,用手狠狠戳了下她的心口,“我这条贱命本来早都该绝了,就因为还守着他一个承诺,才苦苦支撑着最后一口气!不是鬼君不想杀我,而是杀不了我!”
什么!
我惊了一跳,瞪大眼睛看向她!
“我现在早已经不是最初的我了!与人界那不肯轮回的怨鬼没什么分别!”
“所以,看在以前我曾救过你一次的份上,你帮帮我,帮我向鬼君求求情,放我离开这里。你让鬼君尽管放心,那个人是我成为怨鬼的执念,当我见到他的一瞬间,执念消失,我立刻便会灰飞烟灭,这也算是得到了我刺杀他应有的惩罚不是吗?”
原来不是萧莜白不杀她,而是眼前的人早都不是那个猎鬼师了,而是只是一缕怀着执念的幽魂!
难怪她的脸色比以前见面时苍白了不少,我还以为她只是被关押太久,才会这么憔悴,现在却犹如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意图行刺一界之君,萧莜白杀她情有可缘。
可是我那个名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