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会有危险!萧莜白,我要见天帝!”我赤着脚向外跑去,萧莜白连忙拉着我的胳膊,“你疯了啊!天后已经走了,什么危险不危险的!”
“放开我!不要拦着我!”我一边挣扎一边推着萧莜白,“不对!都不对了!萧莜白,我刚刚突然记起长姐天心仙子死的那天,捧着长姐心脏的那个人的脸,不是现在的天帝!而是以前那个冒充天帝的人!”
“怎么可能?”萧莜白声音一紧。
我都快要急哭了,一想到母后跟一个杀人狂魔离开,心里犹如刀划般血淋淋的疼痛着。
“快点告诉天帝啊!母后有危险啊!”
“你冷静点!”萧莜白猛地双手擒住我的肩膀,将我牢牢的制在他的面前,然后居高临下的盯着我一字一句问:“你再仔细想想,那张脸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我双手吓得不断的哆嗦着,脑中越发清晰的看到两万年前那场轰动天界的挖心案里的真凶,捧着长姐天心仙子心脏的那张血淋淋的手,以及嘴角泛着冷意的那张脸!
扭曲恐怖到令见到之人做恶梦的地方。
记忆的大门突然被彻底打开了,这次在我脑中跟随了两万年之久的断断续续的恶梦,渐渐完整起来。
挖仙心的从来不是别人,而是一直高坐在龙座上的那个人!不是天兵天将抓不到抓心人,而是那个真正的凶手一直活在大庭广众之下!
“我没有记错!真的,我全部都想起来了!萧莜白!快快去告诉我父皇啊!母后会有危险的!那个人他、他当时是当着我的面将血淋淋的心脏吞进口里!他是魔鬼!他不是真正的喜欢我母后的!他是在利用我母后!”
“你现在的情绪太激动了!最好先冷静下,再仔细想想!”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啊!我说得都是事实啊!我真的记起来了!当时那个人还对着我笑,他还说,仙心真是个好东西,没有仙心,他早死了!然后、然后就当着我的面将那还在跳动着的心脏吃下肚里。”
萧莜白拦在我面前,我走不了,但恐惧让我忍不住地抱紧双臂,蹲在地上不断哀求他!
恶梦般的记忆一点一点爬上我的大脑,我捂着耳朵大声喊着,“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不是我的生父,所以看到是他杀了长姐天心,我便一直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腿叫嚷着‘父皇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
下巴猛地被一根冰冷的手指挑了起来,萧莜白那双醇酒颜色的眼睛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本君赌一次,好了,别哭了,本君跟你去见天帝!”
萧莜白带我走进金碧堂皇的大殿那刻,我双眼模糊的看着熟悉的雕龙玉柱,青石绿瓦,每个角落透着小时候母后与我捉迷藏的记忆。
但是现在空荡荡的大殿,再没有一丝母后的气息。
天帝端坐地高高在上的龙座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微如蝼蚁的我们。
“父皇!”我高叫一声,想要让他赶快派天兵去追母后。
谁知天帝却是淡淡一扬手,示意我安静的站在一边。
然后天帝冲着大开的殿门摆了下手,一众头发花白的老仙颤颤巍巍走了进来。
这些老仙早都不管理实事了,怎么现在又会出现在大殿呢?
但我顾不得这么多,为今之计得先告诉天帝,母后现在有危险了,她那个青梅竹马的旧情人其实是个吃仙心的恶魔!
上前一步,刚张嘴,“父皇我……”
天帝眉头一皱,示意我不要讲话。
在一旁的萧莜白拉了拉我衣袖,眼神也是示意我再等等。
可是等什么,母后现在有危险了,天帝招来这些老臣做什么啊!
看着这些老仙们眉头紧皱,见到天帝回来,没有一个面露喜悦的,相反全是一副慌张表情。
不用多想,也明白了天帝这是来翻旧账吗?
当年这些重臣在天帝落难之日,竟是那么乖顺的对着一个冒牌货俯首称臣,现在天帝归来,这些天界的老油条们瞬间就慌了吧。
在天帝遇难的万年间,天界虽然表面被冒充天帝的那个人治理的绘声绘色,但暗底里,那个人却不能容忍任何人有逆他之心。
不知从哪天开始,他竟制定了灰飞烟灭惨无人道的酷刑,凡是犯了错的仙,无论罪责多大,是否悔过,通通判他们灰飞烟灭。
动辄便让她们沦落至混沌之境。
原本我没觉得灰飞烟灭有多严重,直到发生寒梅狐雪灵事后,再因为谷雪的原因,我被执行了灰飞烟灭,在混沌之境无魂无魄的飘荡了数日,最后被萧莜白救回。
那个人想要毁了天界?
猛地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他不知因为着什么仇恨着仙这个身份?
天界与我从小玩到大的几个小姐妹,或多或少因着些妖鬼人的,起了不做仙的念头,那个人便命掌管刑罚的萧莜白制定了灰飞烟灭之刑。
只要是仙犯了错,同样的罪责,其余四界还有悔过的机会,但仙却只有一条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