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妈,你是李白?”
杨桓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你就是诗仙李太白?锄禾日当午床前明月光的那个?”
李客见杨桓反应如此之大,一头雾水道:“离火王公怎知犬子字讳为太白,莫非是故人不成?”
杨桓这才想起锄禾日当午好像不是李白的诗,在心里暗恨自己上课的时候总是偷偷睡觉,导致没有办法同酒中嫡仙大谈诗文。不过李白现在只是个小孩子,估计连字都不认得多少,恐怕也做不出什么名诗歌佳句来。
杨桓情知失态,笑呵呵的将话题岔开,狂热的目光却始终在幼小的李白身上打转:“这小子是个人才呀,我要是把他带到大唐去好好培养培养,将来出几本诗集自传什么的,印个十万八万册的售卖独家版权,钱还不得赚飞了!”
李白转了转眼珠,却始终想要从老爹的怀抱中挣扎出去,同左颜一起玩耍。杨桓闻弦歌而知雅意,从李客怀中索来李白,轻轻放在左颜身边,叮嘱左颜道:“去跟你李白哥哥玩儿吧,好好照顾这颗会做诗的摇钱树,以后你要是能嫁给他可就风光了,保管你数钱数到手抽筋……”
李客只道杨桓玩笑之语,不解的询问杨桓道:“刚刚离火王公说话之前,放声喊了一句‘哎妈’,不知是何道理?”
杨桓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哎妈是我们姑墨人惯用的一个语气词,也就是‘哎呀妈呀’的简称,跟和尚念阿弥陀佛,道士念无量天尊是一个道理,并没有具体的意思……咱们不聊这个了,你是李白的爹对不对,你会作诗不……”
杨桓缠着李客讲起了诗文,恰巧李客深谙此道,见离火王公喜好舞文弄墨,正中下怀,一时口若悬河,将诗歌中正反虚实遣词造句之道,悉数说与杨桓细听。
李客的母亲是唐人,父亲却是土生土长的碎叶人,李客父子常年行走在丝绸之路上,是碎叶城中巨富之一。李客家中金银无数,却并没有培养出纨绔性格,而是喜好文武,对于繁盛的大唐一直心怀向往,不仅精通大唐文化,还拜访名师,习学得一身高超武技。
李客苦心培养儿子,李白也表现出异于寻常孩童的天资,三岁识得千字,五岁便能吟诗作对,虽然童稚之声略显涩嫩,却经常有佳句妙手偶得。李客大喜,不断延请名师于家中,悉心教导李白,是以李白小小年纪,便已经在碎叶城中声名鹊起,被称作神童。
杨桓还是第一次见到唐代的名人,而且是李白这等重量级的人物,有心同李客交好,两个人交谈得十分愉快。男人之间亘古不变的话题便是女人,李白一生风流基因传自其父,是以李客也深喜渔色,家中豢养着不少碧眼金发的波斯猫儿,酒至酣畅,往往舞文弄剑之余,在宅子里胡天胡地的开上一场无遮拦大会,也是常有的事。
李客同杨桓相谈甚欢,只觉得杨桓说话时的遣词造句十分有趣,待得熟稔之后,便撺掇杨桓做出一首诗来。
杨桓哪里会做什么诗,因为刚刚把话题扯到男人和女人房中那点事,杨桓便硬着头皮吟诵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杨桓只记得这首诗是宋代大词人苏轼的名句,不过只记得一句,剩下的说什么也想不起来。
李客见杨桓出口成章,诗句开篇如此精妙,忍不住拊掌笑道:“离火王公果真不同凡响,只是短短七个字,便把洞房花烛夜的旖旎情境烘托得淋漓尽致,接下来呢?”
杨桓苦思半晌无果,只好信口开河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上得床去到处亲。人仰马翻鸟朝天,腰酸背疼腿,腿抽筋。”
杨桓好不容易憋出一首“诗”,自觉十分合辙押韵,得意洋洋的望向李客,却见李客已经惊得呆了:“鸟朝天,腿抽筋,这算是什么诗?”
李客见杨桓满脸期待的等候自己评判这首诗的优劣,不得不收起生吞了一只苍蝇般的表情,勉强笑道:“离火王公此诗虎头蛇……蟒蛇尾,利用民间惯说的白话,同文墨雅言相结合,充分体现了洞房之夜的消魂滋味。遣词造句深入浅出,寓意却无比深刻,关键是这‘鸟朝天’三个字多少有些不雅,依在下愚见,不如改成‘鸟低头’,听上去比较含蓄些……”
立刻结结巴巴评论了一番,搜肠刮肚用尽了词汇,额头上已经沁出汗水,实在不知道接下去应该怎么夸了,只好草草收尾,敬了杨桓一杯酒,借机掩饰面上的尴尬之色。
杨桓做诗做得来了兴致,借着点酒劲,根本不肯放李客离去,逼着李客也做了一首诗誊写在纸上,当做宝贝一样收了起来,心中早已笑翻了天:“这可是李白他爹的墨宝啊!李白的手稿听说在央视鉴宝栏目中拍出了天价,老子如今得到了李白他爹的手迹,这回可真是发达了,回去得找个店铺装裱起来,当成传家宝流传下去,到了我从孙子那一辈,怎么着也能在北上广换套房不是!”
此时,宴会上的众人见杨桓和李客舞文弄墨,都凑上来欣赏。有好事者以为杨桓也精通此道,有心阿谀奉承杨桓露脸,起哄让杨桓也做上一首诗,为酒宴增光添彩。
杨桓心中为难已极,明知道刚才那首诗根本不能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