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就喜欢看二太太这样挂不住脸的样子,在心里冷嗤道:让你到我跟前来充好人扮菩萨!
三太太当然知道其实二太太就是来看她笑话的。
而她自然要回敬一下二太太。
女人间的官司呀!
“二嫂,我是因为你对我好我才好意提点你的……”三太太这会子已经化被动为主动,适才的憋屈倒霉样一扫而光,换之的是无比精明得意的笑容。
二太太面上讪讪,嘴里道:“多谢三弟妹提点,不过老太太真要把掌事钥匙给四弟妹,我也是绝无二话的,就算老太太把掌事钥匙给三弟妹你,我也是没有任何意见的,横竖听老太太的决定就是,如今老太太将掌事钥匙交在我手里,我拿着掌事钥匙一天,就会一天恪守尽责,三弟妹就不要多替我操心了,还是先处理好你和三弟的关系吧。”
既然冯翠玉不给她脸,二太太自然也没必要给三太太脸,连假惺惺的劝慰都不必了,直接起身走人。
冯翠玉不忿,等二太太一走,她就立马更衣收拾回了一趟东正侯府。
三老爷回正屋时就见四少爷四小姐,不见三太太的身影,便问道:“你们母亲呢?”
安念雨答:“母亲回外祖父家去了。”
三老爷心里顿时反感,蹭一下恼火道:“夫妻口角她也要回娘家告状去吗?什么德行?”
四少爷安沉焙道:“父亲不可如此说母亲,母亲回外祖父家兴许是为了旁的事情呢?假若真是为了旁的事情,父亲岂不冤枉了母亲?”
三老爷瞅着自己的儿子,不知何时安沉焙长高了长俊了,圆圆的脸蛋肉肉的,眼神透着一股子坚毅,分外不驯的模样儿。
三老爷心里有些不爽,指着安沉焙道:“大了,翅膀长硬了,是不是?合着我和你们母亲吵架,你这么快就偏帮着你母亲了?”
安沉焙道:“即便偏帮又怎样?父亲一年到头不在家,逢年过节偶尔才能见父亲一面,我和妹妹吃喝拉撒都是母亲一手操持,父亲与母亲之间不睦,就算是母亲错了,我们也是必须帮着母亲的。”
安沉焙不卑不亢说着,叫三老爷大感意外:“这些年我在外头,冯翠玉就是教导出你这样顶撞自己父亲的儿子来吗?冯翠玉什么家教?”
“母亲好歹是教养我们了,父亲你呢?只忙着教导那茵娘的儿子吧?哦,对了,那茵娘是给父亲生养过的吗?祖母可有言在先,外宅有生养的方能进国公府的大门,若没有生养的,进来了也得扫地出门,父亲还是趁早替茵娘做打算吧!”
安沉焙看着三老爷的眼神冷冷的,充满了鄙夷。
三老爷气急了:“你这是替你母亲报仇啊?我没有教养你们,我这些年在外省做官的俸禄少给家里寄了?”
“父亲还是别提你那羞死人的俸禄了,况父亲往家里寄的俸禄是够我们家里什么开销?还不是全靠祖父祖母养着我们母子三儿?父亲要是舍不得以后大可不必往家里寄钱了,原本寄回来的钱也是你和茵娘吃剩下的吧?”
三老爷何曾受过这样的闲气?扬起巴掌就要打安沉焙,吓得安念雨哭了起来。
安沉焙跑到安念雨身边,拉着安念雨的手道:“妹妹不要怕,他若敢打我,母亲回来不会与他善罢甘休的。”
三老爷立即叫下人上了家法,扬言要好好教训安沉焙,幸而茵娘出来阻止了。
那茵娘不过二十出头,跟在安祥禄身边却有**年光景了,生得婉转风流,是个多情妩媚的女子。
安祥禄对她言听计从,视如珍宝。
每每逢年过节,三老爷回京见一趟冯翠玉的张牙舞爪,回到外省,便越发觉得茵娘温柔体贴难能可贵。
男人嘛,总喜欢女人捧着他的,除非骨子里天生犯贱的,才愿意被野蛮婆娘管教着。
茵娘道:“你是多久才回得一趟家来,孩子纵有不懂事也该好言好语劝导,动家法做什么?”
三老爷指着安沉焙,气愤道:“你是没听见适才他说的那些话,我的胆子都要被气裂了。”
茵娘依旧好脾气劝道:“少爷还小,你何必与他置气?这样横眉冷对的,哪有做父亲的样子?”
茵娘说着转向四少爷道:“四少爷,你有错就和你父亲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父子哪有隔夜仇的?”
安沉焙充满敌意盯着茵娘,啐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跑进正屋来?给我滚出去!”
茵娘脸上挂不住,笑容僵住。
三老爷再次拿起了家法,安沉焙这回识相了,拉了安念雨便往外跑去,道:“你为了一个妾侍要打自己的亲生儿子,有你这样的父亲吗?我要到祖父祖母跟前评理去!”
茵娘急了,她可不想节外生枝,让老太太嫌恶自己。
她同安祥禄道:“三老爷,你快去拦着他呀!他要是到老太太跟前一哭,那我还不要被立刻扫地出门?老太太铁定是帮着自己孙子而不会帮我的呀!”
三老爷被茵娘一提醒,当即喊了下人将四少爷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