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让加更来得猛烈一点吧
郑衡听到郑旻传唤她的时候,颇有些意外。
她来到京兆已有数天,却从来没有见过郑旻。她还以为,得到了除夕之夜才能见到郑旻的。
郑旻此时唤她,是为了何事难道是和贺氏大发脾气有关
这几天,因水土不服,郑衡都是在长见院养身体,也没有精神谋划什么,不过是令盈知探探郑府消息罢了。
虽则只有几天,盈知也探到了一点消息。
郑衡一行人初来乍到,在郑府没有任何人脉,但郑衡有钱呀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譬如“伯夫人大发脾气”这种,就传到了长见院。
上一次她刮了奶娘一巴掌,也没有令贺氏发脾气,可见贺氏是个忍得住的。郑衡猜想贺氏如此,许是贺家出了什么事。
然而,贺家出事,与她何干呢郑旻为何想见她
带着这疑问,郑衡来到了承上院,见到了“父亲”郑旻。
郑旻三十许,长须俊颜,与郑仁的长相甚是相似,也隐约能看出章氏的影子。
他眼中无法掩饰的惊愕,让她略微叹息。
郑旻怕是早不记得郑衡的相貌了吧这便是生身之父
郑旻实在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姑娘便是衡姐儿,他完全认不出来了。
他只记得衡姐儿话不多,总是跟在宁氏身边,面目模模糊糊的,现在是十二岁还是十三岁了
现在,衡姐儿眉若远山含黛,眸子漆黑晶亮,面容竟比他任何一个女儿都好看,包括他最心疼最看重的那个女儿
她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气息,但她太漂亮了,这种疏离非但没有损耗她的美貌。还为她平添了一分吸引力。
美人如花隔云端,望之而不可得之,才让人心生眷念。
衡姐儿这可是不得了
郑旻已可以预见,他的女儿若是现于人前。不知可以为他带来多少赞誉。
他眼中的惊愕变成了满意,点点头道:“衡姐儿坐吧,为父已有数年没见过衡姐儿了,想必母亲教导得不错。”
郑衡略略回应,便顺势坐了下来。
她还真没想到。得靠着一副漂亮的皮囊,才能让郑旻这个父亲和颜悦色。
郑旻见郑衡坐下,便随意问了几句在京兆可适应、若有何不适的要来承上院找你母亲,云云。
郑衡一一应了,面上乖巧,心中的叹息越却越重。
她远从河东而来,郑旻竟没开口问过河东永宁伯府的情况。没有问章氏,也没有提郑仁,仿佛不记得还有一个河东郑府了。
不得不说,郑仁还是本事高竿。将上一辈的恩怨,全部施与了郑旻,将其教成了这样。
恐怕,郑旻对章氏不仅是不亲,还有其他说不清的看法在里面。
这时,郑旻显露了父亲的威严,不悦地问道:“衡姐儿,你如何与陶家少都尉认识他为何能那么及时去到客栈”
原来郑旻是想知道流云渡的事。可是,隔了这几天,他缘何现在才问
这语气。听起来也不想关心,反而是责问。
郑衡不动声色,只回道:“我不知。我知怎么会出现这些事,我并不认识陶家少都尉。可是出了什么事”
郑旻细细打量着她。看她神色不似作伪,仍是再三问道:“你当真不认识陶家少都尉那么母亲可叮嘱你些什么我听说陶家与宁家交情匪浅。”
宁琚当年在北州,陶元庆在江南道苏州,这两家哪里来的交情可笑
郑衡摇摇头,仍是说什么都不知道,还不着痕迹地问了郑旻不少事情。
到了最后。郑衡便知道了关外卫设了监军的事。
贺应棠是关外卫大将军,突然有监军来分权,等于势力少了一半,难怪郑旻如此着急
这一局,分明是贺应棠想夺陶元庆的位置,却技不如人反受其殃。
陶元庆容貌长得黑,脑子也一点都不白,过去郑衡就笑说过他“从外到里都是黑的”,贺应棠遭殃,也不枉。
如今,郑旻急急问她与陶家是否认识,莫不是以为她与陶家有什么往来,故意设了这么一个局吧
郑旻倒看得起哀家只可惜哀家一直在长见院,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面对郑衡的一问三不知,郑旻也没有办法了,最后只得道:“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府中吧,待事情平息再说。以我看,陶家行事不地道,以后切勿和陶家有所牵连。”
听到这些话,郑衡反倒想笑了。郑旻还是吏部员外郎,这个官职,是怎么得到的
不管怎么说,陶殊救了她,作为父亲的郑旻不道谢就算了,还令她撇清与陶家的关系,如此才不地道好吗
再说了,她才来京兆几天,这事就传开去了。这里若说没有贺氏、贺家的手笔,谁会信
大抵只有郑旻会信了。
郑旻会信,当中贺氏又下了多少心力她还以为贺氏好歹会做做戏,不想这么急就开始对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