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绰又羞又急,她一跺脚,气得调身便走。
霍隽突然绕到她的身前,挡住她的去路。萧绰闪过好几次,但都被霍隽挡住去路。萧绰索性不走了。她停下脚步,狠狠地道:“做什么?”
霍隽一笑,道:“你不愿意去,但是我也不能扔下你,这么办法,你可以女扮男装跟我去一趟。”
萧绰脸色十分难看,她道:“你来扬州就为了这个?非得去不可?”
霍隽道:“其实也不是非得去不可,那么你能帮我忙吗?”
萧绰脸涨得红得发紫,她破口大骂道:“姓霍的,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卑鄙小人?算我以前高看了你,算我有眼无珠,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从此以后我们各奔东西。”萧绰说完调头就走,再也不看霍隽一眼。
可是,没走两步,霍隽又挡住她的道路。萧绰怒道:“你……”
霍隽道:“你干什么生气?我只是让你帮忙照看一下银两,你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难道你想什么歪主意?”
萧绰一下子愣住,她道:“你你……为什么要、要我照看银两?”
霍隽道:“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银两都让那些娘、们骗走了。你要不愿意去,那总得先找个客栈,把你安置妥当,我再去。”
萧绰缓缓地道:“哦。”
霍隽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的自信都是从哪来的?一路上你吃老子的花老子的,完事还对老子大呼小叫的,老子堂堂大寨主被你呼三喝四的,我真是有眼无珠,都怪我当初不该挟持你。”
萧绰突然停下脚步,道:“我跟你去一趟百花楼。”
霍隽一愣,道:“怎么?”
萧绰轻轻一笑,道:“这一路上你挟持我,可不委屈你了。让你好好快活快活也好,可是我却不能一个人在客栈呆着,万一江南五行侠找上来,或者是别的敌人找上来怎么办?你得保护我。”
霍隽道:“现在想开了?好吧,我一边逛、窑、子,一边保护你。”
萧绰果然跟着霍隽到了百花楼,她虽然只有十五岁,可是女孩子一般比男孩子早长个,她现在的身量和霍隽差不多,宽宽的肩膀,细细的腰梁,面白如玉,头戴月白缎扎巾,身穿月白缎箭袖,外披灰色英雄氅,袍子上绣大朵牡丹花,干净利落,从身上发出阵阵香味。
如果不细看,此时的萧绰就是一名翩翩公子美少年,她手里又拿着把折扇,时不时的打开折扇扇一扇,其实是为了挡住她如玉一般的脖子。因为再女扮男装,她脖子上也是没有喉结的。
扬州的百花楼自与河东的不同,河东天气一年四季分明,所以一进楼内就是一个大厅,大厅有些散桌,是客人们临时休息的,大厅的四周是一间间小房间,供挑好妓、女的客人,吃酒取乐的。楼上便是一个个客房了,供客人们留宿的。
而江南的妓、院,因为一年四季温暖非常,所以一进楼门后,就是一个大的院子,院子正中放着桌椅,有好几桌都坐满了客人,客人身边各有一名妓、女陪伴。院子旁边,山水亭台,百花绽放。让人看了赏心悦目,别有另一番风味。
老、鸨眼疾手快,见走进一俊一丑两名年轻人,赶忙过来打招呼,她年纪在五十岁上下,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赘肉很多,肚子像缠着一条车轮胎,脸上的脂粉也不知抹了多少,在她走这几步路时,扑簌簌地往下掉,等到来到两人近前时,地上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条白、粉铺成的小道。
她用手帕在霍隽和萧绰身上掸了掸,满脸堆笑道:“两位官人一看就是达官贵人,一看就是从外地来的。两位一路上辛苦了,快里面请。有上好的姑娘伺候二位爷“
又急忙招呼龟、奴道:”快去拿上好的龙井来款待两位大爷。“
霍隽一面走着,一面对萧绰偷偷说道:“怎么样?我说这里有上好的茶喝吧!”
萧绰看了他一眼,俏脸绯红。她忙看了看左右,又用扇子不经意地把脸挡住了半边,她耸了耸肩,这肩膀内塞了许多绵花,看起来肩膀才很宽,她不尽皱皱眉,这老、鸨身上的气味实在是太刺鼻,让人禁不住想打喷涕。
萧绰强忍着,好不容易被让到内院,一张桌前坐下。早有龟、奴点头哈腰地送上新沏好的西湖龙井。萧绰赶忙端起,闻了闻,但觉得清香扑鼻,萧绰喝了一口,只觉满嘴清香,舌底生津。说不出的清爽与舒畅,直把身旁老、鸨身上刺鼻的气味,给顶得无影无踪了。
老、鸨满脸堆笑道:“两位客爷有慕名的姑娘吗?如若没有,我把这里头牌的姑娘叫下来,任两位客爷挑先如何?”
萧绰不尽把头低下,只觉得双颊发烫,她忙又把茶碗端到面前,轻轻地吹了吹,以掩饰她的尴尬。此时她无比后悔,为什么非要跟着霍隽来这儿?要是叫自己认识的人知道了,真是丢死人了。
霍隽也不喝茶,两根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他左右看了看,点点头道:“我老西虽是外地而来的,妓、院也去过不少,像你们家这样排场的还真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