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H市郊外一栋白色的洋房里传来忍无可忍的咆哮声,“薛小玲,你到底有完没完??”
欧嫂愤怒的声音响彻四周。
苏娇娇快步推开小玲的房门进来,只见欧嫂叉着腰,对着轮椅上的小玲破口大骂,“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废物,我一把年纪辛辛苦苦照顾你,你不懂得感恩就算了,还把食物弄得满地都是。你生活一塌糊涂也就算了,但你一天大小便失禁十几次是什么意思?故意刁难我?”
“欧嫂,欧嫂。”苏娇娇急忙上前,“对不起,她现在是植物人,并没有常识。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苏经纪人!”欧嫂一见到苏娇娇,有苦难言,“这样的人你还留着干什么?只会增加大家的负担,现在少爷要重振牧家,每天早出晚归。老爷的葬礼刚刚举行完,夫人的情绪又不好,你说弄这么一个植物人来,不是给大家添乱吗?”
“对不起,对不起。”苏娇娇一直道歉,“您先出去吧,这里让我来收拾。”
“我说,你干脆把她送疗养院算了!”欧嫂将苏娇娇拉到一边,出主意道,“你说弄这么个人在这有意思吗?看着都添堵!苏经纪人,不是我说你,你还年轻,要是被这么个废物拖累,迟早变成你人生的累赘。”
“我不怕。”
“你还年轻!现在当然不怕,但以后呢,你结婚成家了,还能照顾她一辈子?”欧嫂鄙夷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小玲,此时的她呆愣着双眼,似乎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欧嫂一见她的白痴样就来气,“总之,苏经纪人另请高明吧,我今晚就跟少爷说,我伺候不了她!”
“欧嫂……”苏娇娇还想说点什么,欧嫂已经气得夺门而去了。
安静的卧室里杯盘狼藉,饭菜在小玲身上洒得到处都是,在饭香中隐隐约约散发着一股异味,苏娇娇知道,小玲又拉粑粑了。
伸手替她拿掉嘴角的饭粒,苏娇娇温柔地说,“欧嫂性子比较急,但她的心地是善良的。别怕,接下来让我照顾你。不就是一辈子,多一个人不算多,少一个人不算少,没问题的。”
拐着受伤的腿替小玲换脏衣服,擦洗身子,“来,我推你到这边坐,等我把房间收拾好,再喂你吃饭饭,好不好?”
苏娇娇对她的语气很温柔,就像在跟一个小孩子说话。
经过门口的欧嫂鄙夷地往里面看一眼,没有停下脚步,端着咖啡匆匆来到牧夫人的卧室。
“她怎样了?”牧夫人坐在摇椅上轻问。
“夫人。”欧嫂边把咖啡端到牧夫人身边,边说,“你不知道那个白痴,简直太欺负人了!要不是我们让医生隐瞒她的病症,偷偷在她的脑里刺入一根银针,说不定她现在就开口跟苏经纪人告密呢!”
“哦?”
“夫人您不知道她可坏了,偷偷在衣兜里藏着一张字条,要不是我发现得及时,那张字条早就落到了苏经纪人的手里。我看过了,里面一笔一划写得很费劲,似乎用了几天的时间才写出来,上面只有几个字:牧是坏人。”
“她这是在暗示苏娇娇,我们牧家的人都是坏人?”牧夫人的眉头忍不住一皱。
“可不是嘛。”欧嫂不满地说,“也不知道她的脑经怎么比一般人强那么多,按理说这银针一刺入穴位,她要想动脑子就费事了。不过,从今天起我不伺候她了,你不知道她每天大小便失禁多少次,我都一只脚进棺材的人了,伺候夫人您都来不及,哪有福分伺候她?”
“你必须伺候到奚幼回来为止。”牧夫人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欧嫂不解地问,“为什么啊?”
要她去伺候一个植物人,还动不动就用怨毒眼神看她,欧嫂一想就心里发毛。毕竟上了年纪,谁愿意去遭受这种折腾。
“你是猪脑子吗?她都想方设法要告密了,你不跟紧点怎么行?”牧夫人反问道。
“可是……”欧嫂真是有苦说不出。
如果可以选择,她真不想照顾那样一个废物!
牧夫人抬起眼眸,似乎在酝酿某个阴谋,“照顾她只是暂时的,这两天你找个法子把苏娇娇引开,神不知鬼不觉地对小玲下手,她死了,我们也省一个麻烦。”
“夫人这招高。”欧嫂的眼里闪着光亮,“只要死于意外,苏经纪人再伤心也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到时候,我们就不用天天防着一个废物,可以光明正大地协助少爷干出一番大事业。”
牧夫人端起咖啡,幽幽地喝了一口,“本来我也不想欺骗奚幼的,不过,谁让辰儿喜欢她。过段时间我们就能搬回牧家住了,这戏演多几天也就告一段落。”
“夫人和少爷的手段真是高明!”欧嫂忍不住称赞道,“先是设局让奚小姐误以为撞伤苏经纪人,夫人和少爷的车都是冷少策划的,再让牧老爷去世,夺走牧家所有的财产,对外宣布破产,将老爷在外面养的女人杀个措手不及,现在又故意隐居在此,偷偷进行着计划……夫人和少爷的智商可谓是国内第一高呢!”
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