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时候,她的绘画老师曾在她们面前显摆过一件树脂金鱼的作品,惟妙惟肖的,十分有趣,她现在就要试一次。
廖家什么东西都有,连油漆都是现成的。
她先让廖大春用几块边角余料帮她做了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就准备开工。反正也没有人注意到她,林娘干脆就坐在院子里忙活起来。
等树脂化开,先涂一层垫垫底。这些树脂是纯天然的,干的极快,没多少时间就干到能在上面作画了。听老师说过,至少要描画三层,先画出金鱼的鱼鳍,等到颜料完全干燥之后,重复第一步中倒入树脂的步骤。
第二层再画鱼身,画完重复,再到第三层点上鱼眼,完成鳞片修饰细节。等一切工序做完。整条鱼层次分明,立体感十足,宛如一条鲜活的金鱼游弋在水里。
“哎,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些树脂没提纯。颜色有些发黄。”林娘倒入最后一层树脂边欣赏自己的大作,边自言自语。
“天啦,你怎么做到的!”冷不防的惊呼让林娘吓了一跳,抬头发觉廖大春正目瞪口呆的盯着她及她手里的金鱼。
他的惊呼引来了廖家父子。不知不觉中,现在已经太阳西斜。廖师傅正准备收工了,正好被廖大春呼引了过来。
“呵呵……画出来的!”对于初次作品就难得的这么成功,林娘的心里也有一丝丝的骄傲。
没想到看着林娘的大作,父子三人个个惊得说不出话来!
“扑通!”只听得一声响,廖大春已经跪在林娘面前。
“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他变声期的声音激动得有些变调。
可这突然的变故让林娘呆住了,这是闹哪样?
显然廖师傅也被儿子的举动惊着了,“这……小娘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慢慢的他的眼眶有些泛红。
“小师傅请起,这是干啥?”一个半大小伙就这么跪在她的面前。连个解释也没有,林娘压力很大啊。
“小娘子,我儿鲁莽,还请见谅!”廖师傅过来施礼。“这孩子苦啊,打小体弱多病,继承我的手艺很吃力,一门心思往精雕细琢上面发展,可苦于没有师傅,见了小娘子的神技,这才……着实失礼了。”
任凭林娘怎么劝说。廖大春认定了她就是他的师傅,死活不肯起身,也不说话,弄得林娘不知如何才好。她真心觉得自己那点雕虫小技当不得别人的师傅。这是要她误人子弟啊。
“不是我不肯收你为徒,只是,只是我没什么能让你学的本事啊!”廖大春对手艺的执着追求让她很感动。
“小娘子过谦了,光凭这一手画鱼的本事,就能称得上神技!”廖师傅忙开口,也是眼巴巴的望着她。
林娘哑然。仔细一想。她画画的本事虽然在前世根本就是不入流,但这幅树脂鱼的画在这里却真的算得上一绝,就教授这一项也不是当不得师傅之称。
“那好吧,我教你就是了。”望着眼前一脸真挚的父子,她也不忍拒绝。
“真的?那太好了!”廖师傅心安的大笑。廖大春一言不发,却实打实的叩了三个响头。
真是个实诚的孩子。林娘看得心痛,伸手扶了他起身。
廖师傅忙张罗着要举办什么拜师大礼,把林娘吓了一跳,要不是她阻止得快,还不定廖师傅要弄出多大的声势,要知道在清河镇这一带,廖家凭着三代手艺人的声望地位还是不低的。
徒弟收下了,可林娘现在却没功夫教课,她得急着把糖果生意做起来。
廖师傅也不着急,只是等她再回酒馆的时候后面拖了条尾巴。廖大春是铁了心的跟她学艺了,行李铺盖都搬了出来,怎么劝说都不罢休,生怕这个便宜得来的师傅转眼弃他不顾。
带他回小柳树村是不可能的,所以,不得不把他送到于姐那儿,跟商队的人住在一起。
话说回来,这个廖大春还是很有天赋的,也就大半天的功夫,林娘交到他手上的模板全雕好了,并且手工还非常不错。这个徒弟貌似收得还不错,而且林娘设计的第一个糖果盒也已经完工,四方的木盒子,涂着透亮的树脂漆,原木特有的纹路交错,产生自然清爽的效果。
特别是顶盖既可以做果盆又像一副画的树脂金鱼犹如活的一般,光看这幅画就价值不菲了,比起四喜斋的半两银子一盒的点心包装只金贵,绝不掉价。
回到酒馆,林娘并不急着做糖果,而是跟于姐一起做糖纸。
等她在白白的油纸上蘸了朱砂用廖大春做出来的模具盖上图案,却发确效果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尽人意。
“妹子,这样已经很好看了啊?”于姐实在弄不明白林娘这么精益求精到底是哪里不满意。
“你不觉得这白白的底单调了点吗?”
闻言于姐也思索起来,“不如把纸染色?”
林娘这才茅塞顿开,她的思想还有些拘泥于现代时缺什么就买什么,现成的方便得很。可不是没想过自己染色么。
好在糖果里面还有一层糯米纸保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