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倒不怕她听,只是我怕门外的人走过时听见,所以最好进你的房间去讲,阿姨想听,也可以一起进来听。”曾晓惠略有些迟疑地回答。
唐母说:“晓惠的事情既然怕别人听见,那你就只去跟阿花讲就行了吧,我不进去听了,以免你看见我老太婆呆在你旁边,你也不好讲呢。”
她说着突然笑起来,一副很体谅人的样儿。
这当然也是好的,可以让曾晓惠在唐鲁花面前说得更放开一些,也可以说得更详细一些,怎么样都让唐鲁花帮成她,因此她就再对唐母说:“阿姨现在不进去听也好,等我先跟花姐讲了,到时我不在这儿的时候,花姐再告诉阿姨,那样阿姨同样知道,我也不会那么害羞了。”
说着她便随着唐鲁花一起走进了唐鲁花的房间去了。
唐鲁花在曾晓惠跟她都进了她房间后,立刻关上了门,然后招呼曾晓惠说:“晓惠,来,坐下吧。”
“好的。”曾晓惠答应,跟着便在床边坐了下来。
“讲吧,看是什么事情,我能不能帮到你。”唐鲁花一脸温柔地说,表现出对她的事情很关切的那种样儿。
“好的。”曾晓惠再次道,似略略迟疑了一下,在心里仔细斟酌了几秒钟以后,才开始说道:“是这样,我感觉我现在怀上了一个孩子,老是想呕吐。我猜想那是张卫云的,因为我跟他离婚没多久,在要离婚前一日晚上,他硬跟我上了床,就把他的脏东西弄进我的肚子里去了。”
她后边的话儿当然是假话,是撒谎的了。但她现在不管这些,为了能让唐鲁花认真帮助她,她当然不敢在现在就告诉唐鲁花,让她知道自己怀上的孩子是唐鲁花的弟弟唐鲁立的,只怕这么快告诉唐鲁花实情,会叫唐鲁花吓坏,不知怎么帮她好,到了张卫云家去也同样会因为担心、顾忌而露馅。
唐鲁花呢,听到她这样说好像并不吃惊,并不意外,只轻轻摇摇头道:“怎么你都要和张卫云离婚了,还要跟他上床啊?这傻不傻哟!”
“我没办法啊。”曾晓惠一脸委屈和无奈地说,嘴巴都嘟起了一点儿来,“我自己当时是很讨厌他,不想再跟他继续过下去,想要和他离婚了。可他不想离,总想拉住我。见我非得要和他去民政办办离婚手续不可,他就想再最后占一次我的便宜。所以你自己想想吧,我们女人的力气多弱,哪儿是男人的对手,哪儿能保护自己,不给男人欺侮呢?当时我也是不想再给他欺侮我的,可他就是要硬来,不来就硬把我抱上床去,我想挣扎也挣扎不脱,后来他就脱掉我的衣裳,把我的手脚都压住了,一点儿都动弹不得,然后他就硬欺侮我了。”
她这些话儿是凭空捏造,自己没有一点儿真情实感的,说起来时完全没有什么真实生过的影像,只有自己的头脑去设置,去编造,所以自己说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刺激自己的成分在里边。
唐鲁花好像不同,她虽然从来没结过婚,也没跟男人有过身体接触的那种事情生过,但偏偏就因为这样,她就比曾晓惠对这种事情、特别是对曾晓惠那样跟唐鲁立有过真实的事情生,知道了那种情景的人,都有更多的兴趣和想象力,因此只是听曾晓惠那样说,她的情绪就明显地起来了,对曾晓惠说:“晓惠啊,我跟你讲,既然张卫云那么喜欢你,那么爱你,你当时就不该那么傻,要硬跟他离婚啊。虽然讲起来他那人是长得不好看。但人活在世上哪儿能单去讲长得好不好看,去计较这些呢?还得讲很多其他事情的嘛。特别是对女人来讲更是这样。因为脸蛋长得好看又当不了饭吃,像别人讲的那样可以做到秀色可餐,不吃都饱如果我们照别人讲的话去做,那可就上大当,自己折磨自己了。你看张卫云那人吧,单位是镇城监中队,拿财政工资,每月有一千块钱左右,比那些在工厂、在企业做的,可要高上一倍以上。像单位这么好的男人,虽然样子是长得不那么好看,但许多女人想嫁都嫁不了,你已经嫁给了他的人还要自己主动跟他离婚,那不是傻死了吗?”
“对,花姐,你讲得对,讲得非常对,我那时是傻死了。在离婚以后我也很后悔,想找机会再和他复婚。谁知他好像早有计谋,或者他自己早就对我不满意,想要跟我离婚了,所以还没待我找到好机会再跟他重新增进感情,然后再和他复婚,他就已经跟别的女人再婚了。”曾晓惠一脸苦恼的样儿说。
“那你现在要我帮你,是什么事情呢?”唐鲁花不解似的问她。
她回答:“我也没有什么很大的事情,就是你看我现在离婚了,当然不想有一个孩子拖累自己,特别是这孩子还是张卫云的,他又不跟我做夫妻了,我生下他的孩子不只会叫我负担很重,而且肯定会增加我以后再找对象再结婚的难度。可我怕痛,怕难受,又不想去卫生院把他给流了,所以还是决定生下来。可要是真的生下来吧,我自己没单位,没稳定的收入,又怕以后会养不活他,白白给自己带来折磨,就想让你先告诉张卫云,讲我怀上了他的孩子,到时生下来可能会让他去养,让他先有思想准备。就这些。”
“哦,是叫我帮你去转述这样的话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