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清琼看向唐鲁立和曾小丽,就手指着周眉婧向他们询问起来:“这位是……”
“她是阿立弟弟梁彬的女朋友,以前在我们安都做过。”曾小丽回答她,在唐鲁立看来很特意地没有在“女朋友”之前用上“以前”两个字,说明她挺在意自己的用词的,一心就是想跟周眉婧显得亲近、亲热一点儿那样。
谢清琼听到她这样说,就笑着点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现在我和你们成了一家人,那以后可能也会跟她成为一家人罗。”
“这可就得看看阿婧以后会不会一直跟我弟弟感情好,到最后谈成对象结成婚了。”唐鲁立谨慎地开口说。
周眉婧看他一眼,低下了头去,没再吭声了。
唐鲁立见她这样,觉得自己大致探知了她的“底”,那就是她可能已经开始有些回避别人把她和梁彬联系在一起了,因为梁彬现在终究是给抓进监狱去关起来了嘛。
他们随后便继续向有菜市场的方向走去,走了不久以后走到那儿,便开始选购菜类。唐鲁立爱吃通心菜,看见了就先秤了一扎。曾小丽喜欢吃肉丸子,看见有牛肉丸子卖,她跟着就买了一斤。谢清琼呢,对鲜冬菇、鲫鱼还有鱿鱼她都说她平时特爱吃了,因此她自己就掏钱买了那三样菜,唐鲁立说:“今日我两公婆请客,得由我们掏钱买,你们不用掏钱。”她也回应说:“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讲两家话,还分什么你掏钱买,我掏钱买呢,买了就是了。”因此唐鲁立就没能阻止到她。
曾学兵好像对买什么菜都无所谓,看见了葱花就说:“煎鱼放点儿葱花挺好吃的。”看见了姜他又说:“老姜很去鱼腥味,买了鱼得放些姜进去才行。”因此他就掏钱买了一扎葱、半斤姜。
周眉婧虽然是很久没见到过唐鲁立和曾小丽了,这次遇上他们给邀请去吃饭,完全是一个客人,她也没总保持沉默,看见有腊肠卖,她就说:“咸味的腊肠放到饭面上蒸,挺下饭的。”一边说她一边就买了半斤。看见有辣椒卖,她又说:“鱼里放点儿辣椒进去,或者就放点儿葱花进去,倒进酱油去,会非常开胃。”这样她又秤了一斤辣椒。
因为他们不仅人多,而且个个人都是你买一点儿菜,他也买一点儿菜,因此就很快把菜给买好了。
当唐鲁立看见菜已经够了后,就决定不再买了,于是问大家:“现在我们还要不要去哪儿逛一下呢?”
“不逛了吧,这是做饭的时候,不是闲逛的时候。”曾小丽回答说。
谢清琼也说:“对,这个时候我也没闲心思到处逛,还是快回宿舍去了吧,先把饭搞了吃再讲。”
这样他们就往回走了。
路上谢清琼好像对周眉婧和梁彬的事情很关心,问曾小丽:“小丽,梁彬真的是你老公的弟弟吗?”
“对,是我老公的弟弟,他就只有这一个弟弟。”曾小丽回答。
“是亲弟弟?”谢清琼将信将疑地再问。
“对,是亲弟弟。不仅是亲弟弟,还是差不多在同一个时候一起落地的双胞胎兄弟哩。”曾小丽笑着再回答。
“真的?”谢清琼再问,眼睛对着她看着,既像很好奇的样儿,又像仍有疑问的样儿,再说,“既然是双胞胎,那就是亲弟弟了。只是我有些难以理解的是,既然梁彬是你老公的双胞胎亲弟弟,怎么又一个姓唐,一个姓梁呢?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老公是跟他爸姓,梁彬是跟他妈姓吗?”
“这个啊,嘿嘿,我本来可以给你作回答,但我又想到,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儿复杂,而且讲起来吧,也可能有些敏感,我给你讲的话,万一用词不当,把话儿给讲岔了,讲到别人听着不好听的话,那我可能会叫人不高兴,给人骂。所以这个这么麻烦的问题,你还是自己亲自去问我老公唐鲁立先生吧,让他自己回答最好。”曾小丽突然半认真、半开玩笑地瞧向了唐鲁立道。
这时谢清琼就将眼睛也瞧向了唐鲁立,似想问,又怕问的那种样儿,嘴巴动了动,却最终没有把话儿给问出来。
唐鲁立在以前还小的时候,也许会在别人当着他的面谈起这种事情时觉得不大舒服,不想听,不想讲。但现在情况可不同了,他不仅是一个成年人,对这种事情的敏感体验已经弱了很多,而且又是在自己的亲戚面前去说,觉得完全算不得什么了,就将自己的脸儿转向谢清琼,笑着回答:“哦,是这样的阿琼。在我和我弟弟小时候的那几年,我家是非常穷的,穷得在我们安都工程队里,可能不是属第一,就是属第二了。为什么我敢这样讲呢,那是当时在我们安都工程队那个院子里,虽然家家都差不多是做一样的工作,也家家都拿差不多那么多的工资。但别人家里没出什么大病痛、大灾难,即使不比别人富,却也都是不比别人穷太多的。可我家却不同,我阿姐在出生没多久就得了小儿麻痹症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病,而是会拖累人一辈子的大病。我爸我妈才生下第一个孩子,家里就出了那样一个病人,那心啊,当然就急得很厉害了。他们从安都镇上一些其他人家的孩子得了小儿麻痹症以后的遭遇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