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丽不相信罗顺初的话儿,从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她认定,他是用油嘴滑舌迷惑她,达到占她便宜的目的。你看他不是叫一个年轻女子去骗她说她的女儿死了吗?他不是又用遮眼法叫施雪红骗她来这儿吗?
想到自己的知心好朋友也加入到了这个陷害她的阴谋当中去,叫她以后再清白也可能在丈夫面前有口难辩,她心中便禁不住腾起怨恨,对罗顺初的表白置之不理,只把恼怒的眼光瞪向施雪红,责问:“施雪红,你同别人一起合谋骗我来这儿,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认识罗老板,罗老板叫我给他找一个靓妹来做伴舞,我就想到了你。”施雪红支吾其词地道。
“你莫把自己的责任推得那么干净,以为我是个没头脑的人。”曾小丽气恨地又道。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同你讲了只想同你交朋友,你永远也不会属意于我,同我交往你又有什么损失呢?”罗顺初不以为然地插嘴进来道。
“问题是,我同你交往可能会招灾,一步走错,抱恨终身啊!”曾小丽想,仍不理他,只对着施雪红道:“我从来对你都一片至诚,想不到你却这样对我!”
“我没有做出对不住你的事,你莫乱责备我。”施雪红为自己辩护道。
阿强也参加进来打圆场:“曾小姐,你是太言重了,因为多心就以为雪红有心害你。我是个有心眼的人,她没有做出对不住你的事。”
“我不知道你做什么对我抱着这么深的成见。”罗顺初又开口道,“我只是想同你交朋友这是我的由衷之言。由于总是忘不了你,才做出了许多叫你反感的事情。但指天发誓,我并没有抱着什么卑鄙无耻的目的,这个请你放一百个心。”
“那只有天知道了。如果我真的同你交往,早晚会受你污辱。”曾小丽在心中又想。
罗顺初盯视着她的眼睛,突然很痛苦地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可悲,曾经做过你的未婚夫,还曾经差点儿成为你的老公,可到头来却连做个朋友也不得!好,这下我向你保证,我什么都不强求你,再也不强求你了。既然你讨厌我,那我就走!即刻走!”
说着,他头一低,像难抑痛苦似地快步离开了这舞厅,再也没有回来。
阿强瞧向曾小丽,抱不平地开口道:“曾小姐,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同罗老板交朋友?从他向你倾诉的衷曲里,你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痛苦,多么无奈。当然你不是个轻率的妹子,你是不会随便同有钱的男人周旋的。但你只因为自己主观上对罗老板产生的偏颇看法,就拒绝同他交往,这是不是太冷酷了点儿?”
“这是我的人身自由,哪个都管不着。”曾小丽冷冷地回答说,急着要离开舞厅。
施雪红忙从一张堆满蒸馏水和罐装饮料的桌上端起一杯橘子汁来递给她说:“小丽,你来这儿这么久,还没叫你饮口茶哩,饮了这杯橘子汁再走吧。”
“谢谢了,我不渴。”曾小丽心存戒心,头也不回。
阿强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显得很不高兴地说:“曾小丽,你不是这么不给面子吧?罗老板你不愿同他交往,难道连我们也一样不愿交往么?”
曾小丽迟疑了,转回身来,心里想:“是啊,施雪红是我多年的知心同学,阿强是我刚认识的未来朋友,即使她替罗顺初做出过对不住我的事而叫我不愿跟罗顺初交朋友,对他们两个也不能不给点儿面子啊!”
因而她忖度了一下之后,就从施雪红手里接过杯子,礼貌地稍稍抿了一口。
这一抿不要紧,她立刻便觉出味儿不正,于是想到他们可能往里边下了安眠药之类的药物,以使她到时失去反抗能力,便勃然大怒,把杯子塞回施雪红怀里道:“你们安的好心!想叫我上当受骗,决办不到!”
说着她便快步冲出了舞厅去。
走到街上,曾小丽很快觉得自己头有些晕,脚有些轻,猜想那橘子汁里确实是下了安眠药、药,不禁暗暗庆幸:好在她有所警惕啊,不然一口将橘子汁喝下去的话,那可就不能保全自己的清白之身了!
头越来越晕,要她不断振作精神,才能继续往家走去。
看见面前出现了连续几棵影影绰绰的柳树时,曾小丽忽然发现唐鲁立从那儿向自己走来了,由不得喜出望外,快步向他跑过去,并向他喊了一声:“老公!”
但她还没有扑到他怀里,他就先忧闷地告诉她道:“老婆,刚才你家里打了电话来,讲你妈的病又重了,叫我们快去医院!”
“是吗?”曾小丽一听便焦急,赶快和他一起向卫生院的方向走去。
路上唐鲁立把眼睛两次斜向她,然后心事重重地问她:“老婆,我看见罗顺初从舞厅里走出来,随后你也出来,那是什么意思呢?”
“他想同我交朋友,我没答应,他就先走了。”曾小丽一点儿都没心没绪地回答。
“不会吧?如果单是不肯交朋友,怎么会相跟着出来呢?”
“怎么不会!难道我是那种不要脸,会跟别的男人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