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鲁立家的早餐为了省钱,常常弄得很单调,要么是油盐煮粉面,要么就是粉面里放进一点儿白菜或者葱花,很寡淡,叫人吃得没滋没味。
曾小丽刚嫁给唐鲁立的最初一段时间,还勉强吃了几餐粉面偶尔煎点儿面饼或者煮点儿芋头、番薯,她则次次都会吃,后来她就干脆不吃早餐或者自己上街去买东西吃了。
这日早上唐母照旧是一大早就下了小半锅自家粉店做的米粉,什么送粉的菜也没有。煮好后叫唐鲁立、曾小丽去吃,唐鲁立一听便兴冲冲地跑去了厨房。曾小丽却慢条斯理地走过去,见了那净米粉不开胃,就对唐鲁立说:“你吃吧,我带姗姗出去走走。”
“你不吃早餐?”唐鲁立关切地问。
“我不想吃,一点儿也不饿。”她这样回答,回房抱了女儿就往外走。
经过一户可能也姓曾的老头家,曾小丽意外地闻到了他家厨房里飘出一股很浓的异香味,这异香味叫人闻着就生食欲。不知是煲的狗肉还是煲的鸡肉,这么早就开始煲,真够舍得的!
她忍不住凑近那厨房门前去想探个究竟。
老曾头从内院处走出了厨房,向她招呼:“呵,进来吧,我正在蒸肉包子,一起吃两个。”
“你蒸的是什么肉包子呢,这么香?”曾小丽虽然无意贪他的包子吃,却走进了门去,好奇地问他。
“是兔子肉。我昨夜杀了一只兔子,切碎包了一点儿包子。”老曾头回答。
怪不得这么香。曾小丽心里想,口水不禁冒了一点儿出来。她从来没有吃过兔子肉,现在如果能够得到两个包子吃,那倒是件美事。
蒸笼放在门外直看完全看不见的地方,此时热气腾腾。老曾头打开盖子一边要抓包子,一边便手指斜对面的一间房子说:“这蒸笼是前些年死了的昌伯编的,以前他常蒸包子吃。”
曾小丽想不到现在蒸包子的工具是已死的人用过的,立刻产生了一种心悸和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哪儿还有心吃?便忙对他摆手说:“你不用拿,我吃过了!我吃过了!”
说完她便快快离开了这厨房,继续向街外走去。
到了街上,曾小丽去找到小笼包子店,花一块五买了一笼饺子吃了,然后便怀抱女儿慢慢地在街边闲逛。
经过文化站大门前时,她竟然看见旁边摆了一块征文牌子,上写:“为了活跃我镇群众文化生活,造就一批有才华有能力的业余文学创作者,镇文管中心和镇文化站决定联合举办一次千字诗文征文活动,要求应征者自选任何一款玩具作原型,创作出一篇以玩具为主角的记叙文或者抒情诗。每人限写五篇,连同玩具一起寄送镇文化站。评奖设一等奖一名,奖金五百元。二等奖二名,每名奖金二百元。三等奖三名,每名奖金一百元。优秀奖若干名,每名奖金二十元……”
这种征文活动对曾小丽来说是正中下怀的,因为她以前在中学读书时,同届学校共举行过五次作文竞赛,她得了四次第一,一次第二,虽然很多年来没有再抓过笔了,但写短小的记叙文还是游刃有余的。
既然给引动了心,她就跃跃欲试,没有心在外边多游荡了,即刻往家走。路上她想,她不写就不写,一写就要露峥嵘,力争膺选上一等奖。对于二等、三等奖二百元、一百元她就觉得没意思了。她要珍惜这次机会,表现出自己的最强实力来。
回到家,曾小丽把女儿交给唐鲁立,自己赶快便把以前买给姗姗玩的大小玩具全翻找出来,从中挑选出五件易于做文章的放在一边,然后向唐鲁立要过纸笔来便开始精心构思了。
唐鲁立对她的这个举动似乎有些纳闷,好奇地问她:“老婆,你这是在写什么啊?”
“写征文。镇政府文管中心、镇文化站搞征文比赛哩。一等奖奖金五百块,我要得到它来!”曾小丽口气很大地道。
唐鲁立笑一笑问:“会写文章的人那么多,你认为你的运气会那么好?”
“有志者事竟成,只要我认真写,我不信我写不好。”曾小丽“目中无人”地说。
“你自己当然要先有自信心。不过也要有栽跟斗的思想准备,毕竟自我感觉有时是会出偏差的,而且评委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太异想天开到时准会难受。”
“我不信我比不过别人!”曾小丽信心十足地又说,娇柔地回他一笑。以她蕴涵的文才,虽然不能讲可以倚马千言,最起码在本镇是可以和最强者一比高下的。她认为自己会争脸,不写就不写,一写便会叫人刮目相看,现在最重要的是给自己增强信心,将自己的意向变为现实。
“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唐鲁立提醒她。
“但像我这样以前作文写得好的人,没有讲这次写得很差劲的道理。”她振振有词。
唐鲁立引逗她:“如果你真的能得一等奖,那我可沾光了。”
“得,到时我一得了一等奖,即刻就给你买一套西装,让你也跟着我风光风光!”曾小丽望着他英俊的脸儿,仪态万方地说。
写作对她来说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