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要是这样也烧空锅,那可就糟糕了。”曾小丽对唐鲁立笑笑道。
说着他又坐到了靠椅上,竟然又忘记了把插头插上。
曾小丽再次叫:“唐鲁立,你搞什么名堂?怎么做事这样马大哈,丢三拉四的啊!连插头也不插,那水怎么烧得开!”
“呵,怎么搞的,我竟然会连插头也不插,真是没记性啊!”唐鲁立难为情地道。
说完他便赶快又起身把插头插上了。
风雨晦暝,如泣如诉。
曾小丽看着唐鲁立,见他重新陷入了阴沉、郁闷的情绪之中,由不得生出怜惜之情,暗想:“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烦恼事?或者自己发现了他偷偷搞科研,他不好再搞,又没其他事消磨时间,因此变得没精打采,心情压抑?”
“如果你搞发明不影响做生意,那你在没活做的时候还是可以适当搞的,比如晚上收了档以后……”她情不自禁地这样告诉他。
“谢谢你,老婆,我会照你讲的去做的。”唐鲁立发自真心地道,但却并未马上消去他脸上那种阴沉、郁闷的表情。
曾小丽觉得真是奇怪: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水很快烧开了。她拿一个茶杯去盛了大半杯水,拼命地晃荡着让它凉了后便全部喝进了肚子里去。由于连阴天气温较低,比较凉爽,她喝了这么多开水便迅速解了渴。
一辆掘土机从街上驶过,起重装置吊着的土斗似乎很笨重,却发出了“哐啷”、“哐啷”的声音,仿佛那东西很轻,风一吹就会摇动似的。
唐鲁立把一些切割好的钢筋、钢条、钢块放在地上,然后就开始焊起来。他做事一向是挺牢稳的,给人焊防盗网、防盗门从没有说叫顾客皱过眉头。但这次他却只焊了一下,曾小丽就发现有些地方里出外进,很不平整,便忙向他摆手道:“阿立,你先莫再焊了!要照这样子焊下去,整个门都得给你报废!”
唐鲁立瞧也不瞧她,无动于衷地说:“你莫瞎咧咧,哪儿会那么糟糕呢?我做这种工夫可从来都不会出错!”
“以前不会出错,这下可就难讲了。”她说。
“你这样认为?好吧,那就听你的,先不焊它了。”
唐鲁立说,一边说着他一边便坐到了靠椅上,一副劳乏的样儿,什么事情都不再做了。
不久以后,从街左方流来的雨水显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似乎要叫整条街都形成为一条河流。
曾小丽对此不大在意,雨水即使再大,只要不流进自己的铺里来就行了。
半小时后,走来一个佩戴城监胸章的中年妇女,她站在曾小丽他们铺前的一个下水道盖口,端量了一会儿之后,就招呼唐鲁立道:“老板,请你过来帮一下忙吧,把这块石板揭上来。”
“这种事情不是请专门的工人做的吗?怎么叫我去做?”唐鲁立疾首蹙额地责问她。
“来不及了!”中年妇女一脸和气地说,“这两日雨下得都不大,但街上却汇集了那么多水,车都快不能开了。可能是下水道堵塞吧,得快疏通才得!”
“好吧,我去试试看。”唐鲁立虽然一脸烦厌的样儿,但却是个好性儿的人,终于没有再拒绝对方。
在他撑了把伞想往外走的时候,曾小丽拉住他的手道:“合得着吗?又不会给你钱,那么重的石板叫你去揭!”
“老板娘你就莫斤斤计较了吧。要是水再流得大些,漫进你们的铺里去,到时你们吃亏还更大呢!”中年妇女满脸带笑地说。
“我们又不是命里该给人白做的,做什么别人你不叫,要叫我老公呢?”曾小丽拉下脸儿说。
“因为你们离得近嘛。”中年妇女又说。
唐鲁立见曾小丽还要再说什么话儿,便向她挥挥手道:“好了,算了,老婆,莫再讲了,讲了也没意思,石板就在我们铺门前,搬开一下也算不得什么。”
说完他便喟然长叹一口气,走去了那石板前,让中年妇女给他撑着伞,他自己则动起手来。石板有几乎一张书桌那么大,不算太厚,也就是一块砖头那么厚,但显得是相当沉重的,他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慢慢把它给揭开。
当石板给放到一边的时候,曾小丽凑近去看,竟然发现石板遮挡住的下水道两头各叠放了几块火砖,将一些灰不溜丢的脏泥淤积到很高,几乎将整个下水道都堵死了。
既然看到了问题的症结,就得将它清除。于是唐鲁立蹲近去,用双手将淤泥和火砖先后“挖”上来,花费了二十多分钟才将这下水道疏通,结果他的裤子也给弄得污秽了。
……………………
细雨如帘,延延绵绵。
下雨天总难有生意做。从上午七点半钟熬到上午十一点钟,没有见到有一个顾客上门,唐鲁立很烦闷、无聊,便想偷空去文化站看看报纸了该站只在白天开门,白天不挤出时间去看,便找不到时间去看了。
他把这意思跟曾小丽一说,曾小丽马上不高兴地翻起白眼道:“唉,报纸有什么好看的!生意你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