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将白绢完全化为灰烬,王翦走出了书房,外面院子,从上郡被蔡炎送过来的那批战马已经被下人带去马棚飼喂,只留了两匹马还在院子里。
这两匹马一黑一白,黑色的战马全身纯黑,没有一丝的杂毛,毛色非常光亮,像是一盆最上好的浓墨泼在马身上一般。却在四蹄末端位置各有一片白色如雪的柔顺毛发,而且四蹄的马毛比起身上的长了许多。仿佛一团乌云踏在白雪之上一般。
而那匹白马,全身白色,也是没有一丝杂毛,仿佛白色的雪一般。
此时两匹马已经备好鞍缰,旁边还有几个马夫在伺候着。
王翦走向那匹黑马,翻身上了战马。
“老爷,需要带随从不?”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好!”
“是!”
王翦上了黑马,将白马的缰绳握在手中,骑一匹牵一匹走出了王府。
出了王府以后,王翦就让战马加速,两匹马在路上狂奔起来,如同两团风一般,只是片刻,王翦已经看不到后面的府邸。
王翦纵马驰骋,过了有两炷香的时间,战马已经跑到一处比较荒凉的地方,这里是一处低矮的山地,山中有一处村落,村落十几座零零落落的院子,一看就不是人丁兴旺之地。王翦控制着战马一直向村子奔去,进了村子以后,王翦来到一处院落,院落里已经有一个约摸近四十岁的妇人走了出来,出来以后从王翦手中接过缰绳。
“她还好吗?”
“一直那样,不是打铁就是拼命练武。”
那妇人说着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将两匹马牵进院子,向后院牵去。
王翦随后走进院子,这处院子不大,普普通通的秦地农家院落,然而院子里摆放的却都是兵器,长短兵器,枪戈剑戟样样俱全。甚至弓弩都有好几张,整齐的摆放在武器架上。
而这些兵器和秦军的制式兵器并不一样,甚至材质都不一样,这里的兵器全部是用铁打造的。
此时后院那里传来打铁声,叮叮当当的声音从王翦来到这里就非常有节奏的响着。
当那妇人将马牵到后院的时候,打铁的声音停了下来。不一会从后院走出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甚至衣服显的很是脏差的女子,女子看样子年岁不大,最多不过二十岁左右,此时头发扎在头顶,看着有些凌乱,额头还有汗水,将几丝黑丝粘在额头。
“你将马牵来了!”
那女子说话并不客气,没有因为面前站着的是王翦而有任何怯懦或者拘谨。
“飞雪,你怎么这样和老国尉说话!”
“不碍事,她这样和我说话倒是让我想起我那娇蛮任性的孙女。”王翦对那妇人摆了摆手,那妇人就离开了这里。
“你说过,有一天你将马牵来,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是!你可以离开这里了。白家自武安侯自刎于都邮之后,仅有你这一脉尚存。这些年我让你一直在这里,其实也是为保护你。”
“我不需要人保护,我白飞雪能照顾自己!”
“孩子大了,我们这些老人都管不住了。”
“哼!”
白飞雪鼻子哼了一声,看得出来,她对王翦这些年将她留在这里可是有不小的恨意。
“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不过我听你姨娘说你想像你先祖那般上纵横杀场,在战场杀敌,立功于疆场。”
“可惜秦军不要女人!”
“我可以给你指一条路,就看你去不去!”
“你说!”
“距离这里十五里,有一处地方,叫落马坡,这两天会有一队人马从那里经过,那队人中有一个叫蒙毅的,你可以随他杀了这队人马,然后北去!”
“蒙毅,落马坡,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去不去随你,马就在后院,两匹都给你,我走了!”
王翦说完,走出了院子,村子里还有一些人,看到王翦经过,也不言语,只随王翦离开这里。
白飞雪从后院将那两匹马牵了出来,然后进自己房间将一身盔甲穿在身上,然后将一柄短剑和一柄长剑带在身上,在院子里,从武器架上拿了一杆长枪和一张硬木弓,又将一壶雁翎箭跨在腰间。
“落马坡,蒙毅!”
白飞雪默默念了一遍这两个名字,也和王翦一般骑着一匹马,牵着一匹马走出了院子,向着村外走去。村子里的人看到白飞雪骑着马向村外走,也没人去和她招呼,只是默默做着自己的事。
“十三年,自我七岁,终于能走出这里了!”
马蹄踏出村落,白飞雪回头向村子看了一遍。这座并不起眼的村落,其实村子里生活的都是一些老卒。
一日后,落马坡,王琪和蒙毅并骑走在一队骑兵的最前面。
“蒙大人这一次为何穿着一身盔甲?具王琪所知,大人可一直都是文官。”
“王大人不知,老国尉像来和文官不和,我这次穿着盔甲,也是…”
“